“嫁去那些有钱人家,是做填房吗?传闻二姑奶奶就是去做人填房的,还是二姑爷的第三个续弦,二姑爷都五六十岁了吧?”
冯梁氏一副与有荣焉的对劲神态,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仿佛她女儿嫁了天子似的。
转对田氏道:“大嫂,女人不能如许教,大嫂今后有不懂的,很多问问娘才是!”
本来烧鸭烧鹅不是特地买的名店货,而是自家摊铺做的啊!
冯莲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狰狞,再不是刚出去时的婉约暖和,声音突变,和冯梁氏的那种锋利有点异曲同工:
冯莲花丢了面子,气急废弛拂袖而去,冯梁氏、冯桃花天然是追着跑,临走又恶狠狠骂了几句。
冯莲花内心暗道:到底是乡间人,好哄着呢,真是想不通爹和娘如何就降服不了她们?
斑斓懒得理她,锦玉却另有些小孩心性,把臂弯里的篮子朝铁花一倾:
再朝向斑斓和锦玉,脸上又挂上笑容:“我瞧着呢,你爷说得对,你们俩很好!就是奸刁了点儿,如何把你们爷给气病了?这可不好!眼看你们也到说婆家的年纪了,还如许毛躁粗暴不听话,细心没人要!若都听你们爷奶的话,不要瞎折腾,二姑母认得几户有钱人家,到时接你们去我们镇上住几日,都让你们嫁去那些有钱人家里做少奶奶,穿金戴银过安闲好日子!”
当时候对婆婆唯命是从,更不敢对二姑奶奶有怨念,但现在,她已经和冯家没有任何干系,就没需求跟这位姑奶奶瞎扯掰了。
“我二姨回娘家来了!带了烧鸭烧鹅猪肉,没你们的份儿!”
冯莲花二十五六岁,嫁给三四十里外邻镇的一个小富户做第三任后妻,她高挑个儿,眉眼姣美,应当是冯梁氏几个女儿里长得最出挑的吧,穿玫红绣花缎面袄子,配条油绿色罗裙,头上挽髻戴花插两根金簪子,耳垂上挂着两粒南瓜籽形状大小的金坠儿,抬手压一压鬓角,暴露腕上金丝绞股镯子,脸上神情故作矜贵,倒是有几分少奶奶气度。
将一个书籍大牛皮纸包的四方形点心盒放到桌上,说道:
“谁说的?谁说的二姑爷五六十岁了?我撕烂她的嘴!我家宝儿爹才三十八岁!兄弟中排行第四,家有三十亩地步、一间杂货铺子、一个烧鸭摊铺,一个凉茶摊儿……”
田氏老衲入定般垂眸坐着,这位二姑奶奶当年出嫁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为了办她的嫁奁,几近把家里搜刮一空,田氏房里但凡是七八成新的物什被褥,都被冯梁氏抱走了,也是从当时候起,田氏母女从没穿过新衣新鞋,更别提添制新床褥被套甚么的。
冯梁氏气狠狠举手要打,冯莲花拦住了:“娘,侄女儿不懂事,罢了!”
正屋里说谈笑笑挺热烈,还传出酒香肉香。
冯梁氏朝田氏道:“老迈媳妇,你个做大嫂的,要有大嫂的样!二姑奶奶拿了礼品来看过你了,你既有山珍野味,就拿出来行礼,明儿给二姑奶奶带回家,也让她公公婆婆看到我们做亲家的诚意!”
却听斑斓说了句话,顿时把冯梁氏母女几个气翻:
斑斓看锦玉一眼:“你跟她叫真?一会那老太跑来找你要‘山珍野味’,你不给她又得闹!”
斑斓说:“刚吃饱饭,不饿!”
意义是我们不想吃,你能够拿归去了。
姐妹俩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候,不测埠见到院门外旮旯角停着辆席棚木板车厢,走进院子里,牲口棚处传来声响,瞧畴昔,一匹不知是驴是小马的牲口站在那儿嚼草打喷儿。
铁花跑过来,把手里一个鸭腿朝姐妹俩晃了一下,夸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