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木持续说道:“我刚要开院门,田姥爷不让我开,冯家来的是冯老爷子和冯秀才,还带着几个小娃娃,说是、说是他们家遭雪灾了,屋塌了……田姥爷和小舅爷拦着,不想让你见他们,可冯进想叫你出去说话,你去吗?”
和关家做邻居,感受真的很舒畅。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不是要见我闺女吗?我闺女来了,你有事说事,跑别人家去是要干啥?”
“闻声你的脚步声了!外头冷得很呢,快进屋!我已经生得火坐上锅蒸窝头,还熬着粥了,热水也烧好一大锅,灶里煨着山芋,先前我们还怪斑斓乱费钱买甚么山芋,倒没想到这芋头真是好,又香又面还清甜,我们两个先吃着,管那些猴孩子,一个个就爱睡懒觉!”
余氏忙朝锦云摆摆手:“乖孩子,外边冷,快关门别让冷风出来!回屋吧,伯娘这就打热水过来给你洗漱!”
而现在斑斓姐妹三个还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睡回笼觉,雨雪天出门不便利,却好睡懒觉,田氏起家后也不喊醒女儿,由着她们睡。
关木张了张嘴,叹口气道:“这连天雨雪下来,铺天盖地的满是冰雪,你们看咱家院子里的雪堆就晓得了,这是我扫的,外头和屋顶可没人扫雪!也是入冬前我请那边造屋的几位工匠大哥帮手搭个手,把咱家各屋的屋顶修整了一下,换下几根生虫发朽的新檩条,不然咱家怕是也会遭雪压榻了屋顶!刚才冯老爷子说了,村里十几户人家遭雪灾坏掉房屋,此中有五六户压坏的还是住人的主屋!冯家就是正屋塌了,冯老爷子让瓦砾和雪堆埋了半个身子,现在还瘸着腿呢!他和冯秀才带着娃娃们过来,是想跟他婶说一声,让冯家百口人先住进新屋里去……”
院子里有两堆雪,关木每天朝晨都把积雪扫成堆,可过不了一会儿又铺上厚厚一层,田氏的羊皮靴子踩在积雪上收回轧轧声,听起来很动听。
田氏被她们姐妹三个惊吓了几次,厥后也就习觉得常了――斑斓给她算了一笔帐:现在姐妹几个的嫁奁银子都有了,全托付给田氏收着,当娘的心头最大一件事情已处理!等来年大牛把州城里的分红拿返来,再渐渐置起家产,一家子就四口人,如何花用都穷不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趁年青享用,到老了还能穿这么标致的新衣裳吗?还能有如许欢愉的表情吗?
关木道:“我觉着呢,他婶还就应当出去说句话!”
关木接过余氏递来的水碗喝了两大口水,因为要说话没吃她手上拿着的山芋,余氏撇撇嘴,顺手把剥了一半的山芋搁灶台上给暖着。
田氏苦笑,本身生的三个女儿,还真是余氏说的那样,各有各的脾气,斑斓主张大,敢说敢做,锦玉只要有她姐撑腰壮胆,甚么都不怕一头往前冲,而锦云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跟着她两个姐姐,有样学样!
田氏无语,这伉俪俩本来都叫她田家妹子,厥后相处久了改叫斑斓娘,而自从关谷喊她一声婶子今后,余氏还叫斑斓娘,关木却直接就“他婶,他婶”地这么称呼着,厥后请的一些工匠弄不清环境,还觉得她真是关家的人,张口就喊“关二嫂”,可巧关杰正站在中间喝水,顿时被呛到,咳得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膛变成赤红色,弄得她好不难堪。
田姥爷穿戴翻毛熊皮大坎肩,蹬着厚底高帮皮靴,像头和缓的大熊,满面红光指着冯老爷子喷热气:
“没有没有,你不消焦急。”
田氏面带浅笑滑下炕床,穿上放了绒布鞋垫的小羊皮短帮靴子,这也是斑斓从县城买返来的,和缓得很!穿上走路不怕雨雪,还不担忧像木屐那样轻易跌交,母女每人两双,式样分歧,大姨家也是个个都有皮靴,她姥爷和大姨夫除了翻毛皮靴,还各得了件长及膝盖的老熊皮坎肩,就连关家几口人都每人一双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