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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肯信她的,可这事……如何想都感觉匪夷所思了些。
她说的话还算有些分量,世人听了,稍松了口气,福身应“诺”、伸谢。
氛围便又有些松下来――不管如何的时候,她们能瞥见别的宫嫔被呛归去,就总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机。
身边这位女人年纪小些,已是惊得连张望都不敢了,始终死死低着头,连嘴唇都发了白。
第二百七十八次,席兰薇瞻望天灾
尚仪局做主将与毓秀宫相对的颖淑宫清算洁净,手脚敏捷地将世人安排安妥。再来向席兰薇回话时已是早晨,说四周都细心查抄过,虽是久无人住但也不会有甚么疏漏。
席兰薇传闻,皋骅、淄沛等地,飞蝗遮云蔽日,尚未成熟的庄稼就这么“短命”在田里,燃烧、土埋、捕打都见效甚微,经常灭不了蝗虫,还把人累得够呛。
“嗯……”席兰薇沉吟了一会儿,照实道,“不是……”
直到旨意顺理成章地颁了下去,霍祁都仍感觉这回的“未雨绸缪”来得有点诡异。
她这么一脸忐忑地说着,有人听的蹙了眉头,白婕妤则淡声道:“夫君娘子这话说的,你身上但是谷粒味儿么?能让它们寻着来。”
明显是谎话还得说得不疾不徐、跟真的一样,席兰薇只感觉一颗心都跳得不对劲了。她说完,霍祁的神采更加庞大,默了半天,倒是没直接否了她这番话,而是叮咛道:“传太史令。”
“只是因为雨水少?”他迷惑地睇着她。知她善从细节之处推出下一步,但若仅从这么一个“细节”就如此必定必有蝗灾……是不是太草率了?
“真是怪事。”席兰薇低声道,睇一睇秋白,又问,“去宣室殿回过话了?”
“初夏了……”她缓缓道,“本年,南边雨水太少了,旱极而蝗,再过一个月,会有夏蝗。”
一时温馨了些许,世人恭敬听着,她又续道:“没甚么会平白出来的东西。宫正司和尚仪局都差了人畴昔盯着,想来不几日,就会有成果的。”
蝗灾到底尚未闹起,便说是为防连日干旱导致秋收不敷,临时运粮去备着。
如许的事前所未有,比端庄闹蝗灾还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寻不出启事、又不想惊坏了一干家人子,只得先行安排她们换个住处。
兰薇:夜观天象。
霍祁:如何晓得的?
霍祁看了看她的满面当真,那是不容质疑的神采,清楚是肯定必有蝗灾的模样。
可不知为甚么,毓秀宫一夜之间竟也被蝗虫扰乱。
四月末,这为在大旱时拿去救灾的粮食,理所当然地转为蝗灾所用。
……吓晕畴昔了?这是又闹起来了?
――宫中嫔妃都能“夜观天象”了?不知该说这惠妃夫人太有本领,还是本身学的这一行太简朴。
她气喘吁吁的,额上汗珠精密。没来得及多做安息,吃紧一拜,焦心禀道:“夫人,有个家人子……被蝗虫吓晕畴昔了。”
霍祁:如何晓得的?
说是已经请太医看了,但这女官来禀事时太医尚还未到,以是仍不知环境如何。
席兰薇摇了点头,得空多理睬她们这起哄的爱好,略有不快地温言道:“此事怪是怪,但家人子们吓得不轻,各位已入宫有些年代的,就别跟着一惊一乍了。”
“有人去了。”秋白欠身回说,“不过传闻陛下在永延殿议着事,便先禀给了袁大人。”
她说得非常笃定,话语中带着几分焦灼,仿佛急着让他从速下旨赈灾。是以直到这句话,霍祁才认识到她说得竟不是客岁夏季、春季有处所闹了蝗灾,而是……尚未产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