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下时天已经快亮了,虽说冷了这半个多月早就屏不住想靠近,可好轻易得着丫头一句妒忌的话,齐天睿哪敢再多求,抱在怀中吻吻额头,已是非常满足。
站在铜炉前,齐天睿眉头紧皱,想河南一地遭此重灾定是饿殍遍野、民生难继,可他现在却但愿这灾情再持续些日子……
……
“谁?”
“哦?”
“二爷,二爷,”
齐天睿抬步要走,又回身,“牢记,出门时让她不要带行李,甚么都不要带!”
齐天睿猛地停了脚步,“甚么?”
“没如何。”石忠儿回道,“看了一遍私宅,也看了一眼柳眉女人,只说女人歇着,请郎中来。当天夜里,韩公子就来了,说要纳她为妾。柳眉女人自是欣喜,却又不敢应,毕竟深宅大院的,也不知那夫人的秘闻,本身苦些倒罢了,另有孩子。千落女人觉着该是来跟爷讨个主张,妥不当的,毕竟那是我们家的表蜜斯。”
齐天睿看在眼里,只觉好笑,用不得半年,那姨娘就得把理家大权交出来。一旦文怡失势,韩家恐除了韩俭行再不会有一个过得舒畅的。齐天睿甚而想着,本身大费周章地要灭掉韩家,恐还不如文怡一个小女子,像一枚毒//药投了出来,迟早要式微门庭。
刘泰诺下三成的红利要裕安祥入股同业,齐天睿佯装大喜,出运营策,拍胸脯用裕安祥作保,更连押运所用的镖局都经心保举。实则内心嘲笑,只要多量的粮食运走,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盘算主张,齐天睿低头窝在怀中,软香温存,好不舒畅,忽觉早该如此,早该接了她走,只他两个,甚么事还哄不得?何至于让她落得如此心不顺?这么想着,暖暖地贴了闭上眼睛……
原觉得乘机而动,起码要比及往西北去面见三叔齐允年方可暗中安插。岂料,人算不如天年,本年三月河南遭了水灾,直到蒲月树苗才抽芽,而后连缀数月,灾情虽有缓,可收成眼看着就是暗澹。
怀里软软伸直的人儿沉甜睡在梦里也不闻一丝气味,肥胖得像一只小猫儿,乖乖地贴着她,好是倚靠。齐天睿低头悄悄吻在她发间,一寸一寸,丫头的味道这么苦涩,不知怎的这些时老是心伤,嗅着都心疼……罢了,不管她是逞小脾气也好,是吃他的醋也罢,获咎人就获咎人,违逆犯上就违逆犯上,做相公的这个时候不护着还等甚么时候?
与刘泰对酌,齐天睿不经意提到,江南米行开市还早,莫要等北边收成下来,不如早早贩至河南山东两地,趁着气候好,路好走,抛去耗损也定是翻倍的利。刘泰一听,正中下怀,花酒船上酒意醺醺,拉着齐天睿过起了忘年之交,豪杰相惜,把这桩买卖的策画说了个原本来本。
“啊?”石忠儿心惊,“爷,这……”
“爷……”石忠儿行了礼起家,干干地咽了一口,“我,我说了,您……您可别打我。”
“不是我,我是……替人来传句话。”
除非朝中有人实据参奏,除非派下御史钦差,除非有人反叛,不然,底子抓不住这只老狐狸!现在裕安祥已算外线,可齐天睿却没有捐躯本身来成百口国大事的胸怀。
……
已经承诺要带她搬回私宅,黑暗中,齐天睿也有些挠头。毕竟婆媳两个将将生了气,这儿子一返来就把人接走像是跟娘对着顶缸,闵夫人气性本来就大,还胡涂不明理,闹起来就是一场都雅。齐府一贯以孝字为大,长辈不欢畅就是长辈的错,本来不占理也要因着这儿子帮着出头占了理去。老太太那厢定是瞒不住,骂他几句还好,如果白叟真的摆削发长严肃要为婆婆这边做主,那丫头可就要真委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