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齐天睿接道,“金陵有家,怎可托顾旁人?睿祺还小,待到秋后,我把他接走送到金陵的岳楠书院,你看如何?”
“是么?”齐天睿惊奇,忽地想起了那只小鸟儿……
“岳丈应了?”
“无妨事,我们有外宅。住着安闲。”
“慢着。”
不及他开口,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一名华服公子惊奇地站起家。
齐天睿瞥了一眼,这位恰是杭州荣盛镖局总舵主戚荣的独子戚方旭。戚荣是绿林出身,大字不识,倒是皋牢了一帮技艺高强的镖师,二十年走遍大江南北,从未失镖,名震天下。只可惜,老舵主膝下这位公子,生得玉树临风,倒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书没读成倒喜好隐姓埋名四周打抱不平,两次被人暗害赌局,正巧齐天睿脱手互助方得得救,归去又怕被他爹打个半死,这账便死了,至今这少主子另有一大笔债在齐天睿手里捏着。现在瞥见他,竟是欣喜道,“天睿兄,你怎的来了?”
勒住缰绳,齐天睿跳上马来,背面的石忠儿忙接了,领头是总号的一名总账协理,上前道,“爷,都预备齐了,正等着您呢。”
睿祺这才对劲地笑了,凑过来,咬了他的耳朵,“我姐姐从娘胎里带来一样本领,她能辨得百种音,千种调。”
“石忠儿!”齐天睿立即叮咛,“顿时往无锡去,好歹拦住老爷子!”
睿祺仰着泪痕的小脸看着他,两眼木呆呆的,像不认得似的。齐天睿内心笑,这模样真像那丫头,不觉抬手悄悄刮了一下小鼻子,“如何了?”
“嗯,你们上路吧。”
齐天睿皱了眉,这老爷子真真胡涂!问道,“岳丈大人呢?”
中堂之上老岳丈惯坐的太师椅里一个身型短小之人举着小紫沙壶、翘着二郎腿正落拓地嘬饮,角落里恰是宁夫人秦氏搂着小公子睿祺,齐天睿大怒,“好你个吴一良!你拆人拆庙拆到爷我头上来了!!”
“会。”
“那你府中就未曾留下一份?”
“哦?”齐天睿笑道,“好,我这就诺给你:必然好好待你姐姐,如何?”
“一家人怎的生分?”齐天睿蹙了眉,“这如果你们都被撵到了庄子上去住,她还好过得了?”
将过了五更天,昨日淅淅沥沥的细雨半夜的时候晴了天,阴沉的云层透出一两颗细姨星,水汽尚未散尽,湿冷的寒气。
“住嘴!”看那副轻浮的嘴脸,明白这是有备而来,齐天睿嘲笑,“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蒜!这帐从那边起?债又死在那边?今儿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好好清理;说不清楚,莫怪我齐某翻脸不认人!”
睿祺不屑地摇点头,“太轻浮。”
“如何?七爷?您是里手,这房契、债票可瞒不得您。”
不待齐天睿起火,一旁一个十清楚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恰是戚方旭,走上前来向吴一良一伸手,吴一良不明以是,将房契递了畴昔,“少店主……”
“嗯……”齐天睿佯作深思,“还说得畴昔吧。”
“好。好。”
“是么?”齐天睿嘴角一弯,丫头这么不知羞。
齐天睿被呛得直挣眉,憋了笑从速道,“你看你,读书人,怎的不知内敛一些?我是她相公,我要说世上她最都雅,是不是有些自卖自夸?”
“甚么?!”
“甚么?”齐天睿蹙了眉,没大明白。
齐天睿摇点头……
齐天睿蹙了蹙眉,“叶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