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丫头就是杜仲子,他的丫头,十年前就定给他的妻,就是他苦苦找了两年的杜仲子!

两人摘下镜子,齐天睿抬手擦擦额头的汗,万继从速起家去倒了茶来,已经冷透了,齐天睿接过一饮而尽,抹一把嘴就去清算那挑出来的石头,谨慎地镊进一个天鹅绒的小带子里,足足三十六颗,缀一个小莲花骨朵绰绰不足,剩下的拿去珠宝行给她做支簪子……

“你也觉着好,那咱就照着这个挑。”齐天睿看着那小水晶,想开初六日把她打扮得小荷出水的模样,喜滋滋的,“在琴上缀一个小莲骨朵儿出来,多少兴趣。”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究竟是老天实在眷顾于他,还是恰好与他周旋,要他天上地下,受这番折腾?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回想起来,正似那探得古玩的暗线,一向都在他眼皮底下,却又一向都深埋不见,挖出来,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搁在膝头的两只手不觉就抽搐着握了一握,万继干干地咽了一口,忍了忍道,“爷,咱里头有的是兔毛水晶,极好的成色,没有杂纹,里头的丝对着日头,何必……何必用这么贵重的发晶呢?这一颗可就是……”

水上风冷,吹得人透心凉,却吹不灭心头这团火,齐天睿额头挣汗,口干舌燥,只感觉本身要被烧得神智难辨,千万不能错,千万会错,心攥得紧,紧得他吸不上气来,强压心头,不敢喜,只感觉怕……

“爷,有件事,我揣摩了几日,”万继收好那几只水晶盒子,看着齐天睿道,“想着还是跟您说一声。”

夜幕之下,一匹赤棕高头伊犁马沿湖而奔,似一只离弦的箭羽,穿城而过,不着陈迹;银色的大氅飞起,似一只展翅的苍鹰,喧闹的黑暗里滑翔,悄无声气……

“嗯嗯。”万继头也没抬接着挑。

“他就是年前到我万产业铺当那只金凤的阿谁男人。”

几盏大灯照着,人都烤得叫渴,两人大男人低着头,镊着一颗颗灿烂的细姨星细心地捡着,比着,聚精会神……

那戴着寸镜的爷,头都快埋进那一堆水晶里,忽地昂首,“这就是全数了?我记得不是另有两盒么?”

琴谱,来自叶府的琴谱!叶从夕信自游走,寄情山川,一起上交友山间老农、风骚雅士,谈笑风生,倒是从未为谁立足长留。君子之交淡如水,叶从夕之交更是雅淡如风,似他这等人,怎会替人做售谱敛钱这等俗事?更况,即便就是山中相知恨晚,叹人痛苦,他拿了这琴谱第一个该想到的人就是他的义弟齐天睿!

恰是不知以是,远远的,静夜里一丝漂渺的琴声,跟着那湖上的小风悄悄送了过来,齐天睿忽地,丫头在湖边!

为何会这么蠢??初闻赖福儿竟是只觉惊奇!若非为了那水晶石夜叩九州行,怎能从万继口中得着那铁证如山!

……

仓促来到后院,秀筠房里只要一盏上夜的小烛,已经歇了。齐天睿站在台阶上急得来回踱步,这可如何好??

尘凡乏世,凡事生趣;山川怡情,人间精灵,另有谁比他的丫头更合杜仲子?

一把推开厚重的雕花门,“丫头!!”

一起飞奔回到私宅,齐天睿跳上马来,大步往里去,耳边傅广究竟说了甚么底子听不得。

汗水,热气腾腾,顺着他额头滑下,滑过那死死咬牙的棱角;手中那小绒布包里晶莹剔透的水晶,何时有了棱角,狠狠地扎进手心……

《蝉趣》三十五两;

三盒发晶,两人一人戴着一只寸镜,在灯底下细心遴选着成色和大小,齐天睿忽地那镊子捏起一个,“哎,万掌柜,你瞧这个,这么亮,色彩也好,像那刚出水的荷花瓣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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