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钱仰荀惊奇，“一千两？？他是唱金子还是唱银子，这么贵？”
“王爷？？哪位王爷？？”
“嗯，官家给的收粮价是一两银子两石，也就是六千两。此中要抛去火耗，本来是两成，这几年各地官员不断地报亏空，朝廷从客岁加到了三成火耗，也就是统共拨下来八千六百两。你们去收粮，压价压到了骨头缝里，每石两钱银子，带火耗一万五千石，只出了三千两银子，又用一样的代价，拿着官中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又多收了三千石，就是三千六百两。八千六百两减去三千六，净得五千两，另那三千石转年再高价卖出又是一笔钱。据我所知，阜济县衙账册上并没有这么多银子，姨丈，你说……”
文怡从小就是个短长角色，固执，张扬，睚眦必报，现寻现报的主儿！小时候为了一只小猫与她哥哥较量，一头跳进湖里，今后她哥哥再不敢靠近那只猫，却没想到，没待那小东西长大，不知如何获咎了她，竟是被她亲手灭顶。记得当时爹爹听闻此事，蹙了眉道：此女为祸不端，不做端方，难以成人！
“可不就是！”想起文怡那茶饭不思，魔怔似的模样，钱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用了甚么手腕，这么些日子，勾搭得孩子实在是……”
“姨丈不愧是阜济县不倒的当家人，公然老谋深算。”齐天睿说着，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而后，悄悄蹙了蹙眉，“不过姨丈，明儿在金陵有谭老板一场戏，他如果误了，人们会不会起疑？”
“多亏了姨丈啊。”齐天睿端倪沉思，言语当中皆是心不足悸的感慨，“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谭沐秋接的是莞初的信，信中究竟有没有撮要他糟蹋表妹呢？如果没有，那谭沐秋去山林中是想见莞初还是想见文怡？如果想见莞初，去了发明是文怡，他是临时起意要糟蹋？山林小屋，淫念难持，就让那窥视县丞府的大计完整功亏一篑？如果信中指了然要他糟蹋表妹，近而立之年的人，为了一个私通的女人去糟蹋一个想娶的女人，他这是傻了还是疯了？”
说着他哈腰就要抱她，莞初忙拦了，悄悄儿道，“你的伤。”
“哦，”齐天睿撇撇嘴，“这倒也是，男女私交哪来的事理可讲。那这谭沐秋，就是这么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来回周旋，不过，他终究的目标还是想要我表妹。您说是不是，阿姨？”
指尖悄悄点在她的唇上，陌生的感受让他一时竟不敢动……这是他每日嘬吻不敷的处所，老是水润润、软软苦涩，现在倒是爆起了小皮，上面掩不住的血红看得贰心惊肉跳，连那双水眸欣欣然地看着他都不觉；悄悄地，悄悄地抚过，干裂刺在指尖，像蹭在心头带痂的伤口，钻心肠疼……
齐天睿嘴角一翘，笑了，支着肘往前微微一倾，凑在钱仰荀面前，“姨丈，我来问你，一季收的官仓米和贡米统共是多少石？”
……
“……走，”齐天睿咬咬牙，硬屏了，“我带了我们的车来，先送你去歇着。”
从正院出来，齐天睿穿过东西穿堂，路太小暖厅正仓促往外去，就听得里头俄然一声重响，像是桌子被颠覆了，一片杯盘碗盏碎裂的声音。齐天睿顿了脚步，一听，是文怡正冲着钱夫人大发脾气。
“齐天睿！！”钱夫人终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义，热诚当中一巴掌抬起来，面前的脸庞仍然笑意吟吟地看着她，见那巴掌抬起还往她跟前儿凑了凑，钱夫人牙都快咬碎了也不敢打下去，只能重重甩在桌上，震的茶碗噼里啪啦的，“混账小子！你一天在外头不端庄，竟然敢拿着污言浊语来糟蹋你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