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范老二看着忙把手里的银锞子丢到三秋手上,跟了出来,一面走一面把之前的事儿团吧团吧丢到天涯,没话找话的同阿芒道:“你们那处山洞好是好,可也未免过分逼仄了些,我看你们还不如趁着现在气候还不非常冷,从速重新择个住处,起码还能宽广些。”
“可不是!”范老二直点头,又问阿芒:“你想找个甚样的,说来听听,说不得我们还能搭把手。”
忍不住挪开了视野,实在是不忍看。
阿芒没有回绝,把本身的志愿奉告给他听:“最好能朝阳,至于有没有山洞,倒是不怎的打紧。”只说着,略一踌躇,还是直言道:“归正我们也待不了多久,待疗养一阵子,就得出发分开这里了。”
不过哪怕橄榄脯太咸、山查条甜到发苦、松子糖另有一股哈喇味,打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甜,还是盖过了心头的酸,颖娘阿芒也好,回过神来的丫头也好,一个接一个,都跟着果娘笑了起来。
六七块差未几重约一二两的银锞子,数额总在十两摆布,范老二一看之下就炸了毛,差点当作暗器甩出去:“你这是甚的意义?看不起我范老二还是怎的?”
不说他们盘子浅,范老二说好听点是脱身出来的,说刺耳点那就是叛出门来的,能够满身而退已是不易,那里还谈得上银钱。旁的不必说,且看昨儿三秋送酱肉过来时的神情,就能晓得一二了。
而他们兄弟之间的热血义气也好,肝胆相照也罢,不过江湖义气罢了。同是义气,却不是道义之义,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合我情意之义。
点了点头:“我们确切筹算另择个营地,这里过分阴冷了,对身子没好处。”
他给忘了。
以是目睹范老二被阿芒说的失了分寸,改了主张,他不但没有气恼,反而长松了一口气。
何况“父子有亲、君臣有义、佳耦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范老二虽是一片诚恳一番美意,“利”之一字本身也不错,可不谈感情的联络、心机的安慰,仅以物质来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干系,这仿佛是酒肉朋友干的事儿。
没想到他范老二浑身是胆,竟然也会有怂的一天。
范老二瞥了一眼,清了清喉咙,就同阿芒道:“那你就给五两银子吧!”
说着话儿的工夫,已是走到了火塘边,范老二不待人让,已是盘腿坐了下来,丫头就多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打号召。
阿芒亦是在内心暗自点头,这别扭劲儿,真叫人说甚的好。
可怂都怂了……只好本身拿本身撒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