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珵放开手,拂了拂袖摆,“如何会,好的很。”
离珵心中一暖,不由敛了痞气,任她解开前襟,将衫袍领间一角褪至左肩以后。
青羽愣怔之间,有人排闼而入,“小师妹可放心了?时候已晚还是早些归去。”
“山中书院只怕没听过此番景色……”离珵递过茶盏。
“别拘在院子里了,干脆随我出去散散心。”离珵又是一脸狐狸样。
余下几日,离珵行色仓促,常常好几日不见踪迹,青羽欲前去探听,老是寻不得。他只遣人传了话来,说统统无恙。
青羽到山院之时已近傍晚,长木萧萧远山澹淡。入了中院斋房,熟谙的身影依窗而立。
他见她面色绯红,双眼迷朦,几根长发拂过他的手臂,撩动听心。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唇角的一根发丝,她无认识地侧过脸,津润饱满的双唇与他的指尖轻触。她瞥见他眸中深意一闪而过,含混感觉仿佛会产生甚么,就见他渐渐靠近的面庞。他的气味在她的唇边轻拂,终是印上她的唇,展转流连。
青羽下车取水,用风炉沸腾,取了麝袋当中的药丸研碎,细心涂在他的伤处。
云栖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如何会?mm帮了很大的忙。此番出险,离主事从中调停,现在你我能相对而坐,也是他的安排。”
云栖听着他二人拜别,屋内复又一片寂静。少量,有人排闼而入。她缓缓坐下,“你费了诸般心机,将我送到山庄,又送到这里,总该奉告我你是谁了。”
离珵抿了口茶,望向青羽,她现在托着腮,只盯着案上纂香明暗。
青羽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到本技艺中。
“罢休么?如何放的了?”她兀自喃喃。
离珵见她黛色秀眉轻蹙,眼眸深处缠绵如如,却又仿佛无底深潭,玄寒寂寂。
青羽见状神采急变,云栖公然遇险,当下不管不顾便要下车。离珵将她一把拦住,“不成!此处人多眼杂,即便有甚么要紧之事,回了书院再说。他们既能寻到你,以后必会再次现身,你且莫急。”
“何为真假何为对错?这是在梦中?还是我已经醒来?”青羽喃喃。
琉璃佩贴上她的肌肤,暖意融融,青羽只觉神识愉悦,方才纠结于心的各种缓缓散去。浑身说不出的镇静。
青羽顿住,面前伤口狰狞触目,虽已清理包扎,仍觉当时凶恶万分。“为何不消药?”她眉头舒展。
“姐姐!”青羽大喜,上前执了她的手。
路旁堆栈二楼临窗处,三微与龙潜并肩而立。“与公子所料不差,”龙潜忽而出声道,“变数自此而起,这以后如何回转,却不是我们所能节制。”
离珵见她坐立不安,游移半晌方开口问道:“但是你的熟谙?”
“小师妹可起家了?”屋外有人唤她,腔调里飞扬的笑意,一听便知是离珵。
“如何?她会有伤害?”青羽急道。
青羽看着山院垂垂没入层层翠帐,才放下车帘。转头一看,离珵笑眯眯望着本身,仿佛已看了好久,不觉脸一热,“感谢你......”
她回身,好久不见的离珵一身彼苍色长袍,腰间一块白玉,还是嘴角上扬地望着她,细心看着,眉眼间几分淡淡暗淡倦色。
马车吱吱嘎嘎在街巷里转了好久,停在一户院落前,青羽茫茫然跟在离珵身后,心机不知落在那边。过了几进天井,面前倒是豁然开畅。池水净透,池中心一台水榭,四周星罗棋布着多少高雅小亭,夏帘低垂,只能模糊瞥见人影。
离珵一愣,继而笑眯眯地望着她,并未点破,“此茶可好?”
青羽见他异于昔日不容置疑的神情,心底倒是定了必然,复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