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言大师缓缓结迦跌坐,脸上暴露悲天悯人的寂静法相,左手掌翻开,手心向上,手背搁在膝盖处。
九言大师点头道:“老朽这幻景于尘凡已光阴无多,再难寻得能贯穿九字冥言真诀的有缘人,此九字冥言用之于佛则为善,用之于性则为修。老衲一心侍佛,平生从未与人过招脱手,施主明白吗?”
浪天涯也施了一礼,道:“本来是九言大师,长辈有礼了!”说罢,又道:“大师说话暗含禅机,是否想点化我这顽石?”
九言大师哑然发笑道:“施主不肯承认作罢就算了。但施主怎都不可否定对我佛家的指模感兴趣,佛家有三密之说,施主肯听吗?”
浪天涯渐渐回身道:“大师如何称呼?”
九言大师笑着点头赞成,肃容道:“一念不起为坐,见赋性稳定为禅,外不着相为禅,内稳定为定。外禅内定,故名禅定,立即豁然,还得本心。”
九言大师道:“人的肉身乃渡世的宝筏,内里包含六合之秘,我的九字冥言真诀,恰是通过三密,通过人体而与宇宙相同,达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那与削发在家并无半点干系,不管身材是否在法衣以内,人就是人,不会变成其他东西。”
浪天涯苦笑道:“大师请说,鄙人洗耳恭聆。”
九言暴露一丝充满童真的笑意,平和隧道:“当然不是如许。只要敌手功力深厚,心志坚刚如不成摆荡的岩石,甚么冥言都派不上用处。但终归于所学之人所受不受得起。”
浪天涯寂然起敬,晓得九言大师的意义,道:“本来大师竟有二百多岁高龄,呃!鄙人失敬啦!大师这九字冥言真诀必是非同小可,何不传与佛门中人。唉!是否我显得过分子虚了,对这等异世珍宝都不动心?”
九言大师浅笑道:“别人是以指模触发内心,施主倒是从内心触发脱指模,这不是慧根是甚么?”
浪天涯不解道:“大师乃世外高人,为何会对我这俗人很有兴趣的模样?不怕我是为非作歹,乃至是粉碎堂内佛塑的暴徒吗?”
老衲人合什道:“九言。”
九言大师双目射出通俗不成测窥充满聪明的异芒,道:“像施主这么坦白朴拙,全无贪慎痴念的人,纵在佛门当中亦属罕见。百多年来,老衲曾前后游历中外名寺古刹六千六百五十六所,最后把统统印结归纳在‘九字冥言真诀’内,又在这苦等了数百年,见过很多来到此地的有缘人,今见到浪施主,竟有不吐不快的俗念尘心,确为异数。”
浪天涯惊诧道:“若非得大师相告,我真不知双手曾做过这些行动,施恐惧印是如何的呢?”
九言大师宝相寂静,脸泛圣光的悠然道:“佛家三密,是为身、口、意,实际与思惟并重。身即是口,口即是意,意即是身,名虽分三,实为一如。”
浪天涯安闲笑道:“如大师所指是鄙人与佛有缘,那就错呢!我虽对佛门心存敬意,却从没有入门或修行之心。”
九言大师哑然发笑道:“施主设法奇特,使老衲茅塞顿开才对。九字冥言就是,嘿!不如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如许施主会较易记牢。”
九言大师浅笑道:“施主不但不是顽石,还与佛有缘,与冥言有缘。今早老朽前来此打扫,见施主在罗汉佛间闭目禅坐,两手天然结出各种印结,最后归于施恐惧印,令老衲有悟于心,老衲尚未多谢施主。”
浪天涯思考半晌,恍然道:“大师是否因刚才曾察看我坐禅入定,而以为我与佛有缘,遂加点化。唉!我实在只是想练成某种功法,好去庇护身边之人与诛灭仇敌,别的再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