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莘奴筹办送王诩出门时,却发明一旁的侍女又捧来了一件衣裙,那色彩也是同王诩身上普通的玄色,乃至连斑纹图饰也甚是相仿。
此次论会,魏王也甚为正视,他一贯自比为爱贤若渴,堪比文王的明君,这等在天下众位王谢大师前露脸的机遇又怎能放过?因而,开坛首日的定锣焚香便由魏王主持。
世人皱眉点头的同时,不由想起人间传闻鬼谷子妄图吃苦穷奢极欲,鬼谷中堪比纣王酒池肉林的场合比比皆是,现在一看,竟是名不虚传!不过是插手嘉会的斯须工夫罢了,身边也要携着软玉浓香。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实在这些事情,王诩宫中的眼线一早便安插安排下去了。但是王诩却并没有言语,只是任着那略有些严峻的小女人繁忙着。
说到这,她用心停顿了一下,一双美目悄悄飞斜,鄙夷地盯着那男人道:“唯有君志不在此,只一味猜度鬼谷子身边安坐一女子是何企图?这猎奇,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君张口便言我乃是美艳侍妾。而这群贤之会只我一人便成了让天下人鄙弃的酒池肉林,这便让小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只是安坐在席榻之上,并无行任何肮脏之事,缘何到了你的口中便这般的肮脏不堪?究竟是我,这鬼谷中的女弟子玷辱了论会,还是你满脑筋的男盗女娼,不修口德,净化了诸君的耳朵呢?”
王诩在天下读书人的眼中算得上是位名声清脆的隐士高人,是以他的座席也排得甚是靠前,只是与其他携弟子参与嘉会的群贤分歧,他的身边并不是男弟子,而是一名明艳动听,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的女弟子。
莘奴她固然修习的乃是商道一门,但是论起这口舌的便当,加上长年与王诩辩论的原因,实在可算上抵赖一道天然的小师姐了!”
“这……”莘奴有些不解地望向王诩。
在坐的诸君,固然未如那鲁莽的儒生普通开口扣问,但是心中大略是如此鄙夷地想着莘奴的身份。
当群贤论会开坛日之时,他换上了莘奴亲手为他缝制的深衣以后,乌发拢于金冠当中,玄色的深衣润色着身形,安闲地坐在席榻之上的便是一名风采翩翩的男人,任谁也瞧不出来他身负侧重伤。
而王诩则看着她,一脸淡然道:“你身为我鬼谷弟子,如许的集会怎可不插手?”
子虎只是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说话。这姓白的又没有如他普通,在河水上人事不醒地漂泊了一夜。也幸亏是人事不醒,不然如果一翻身的话,怕是要栽进河里活活淹死了。所谓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以是他永久不会如白圭普通瞎了一双眼,将阿谁心狠手辣的女子当作一只刚长了毛的鸟崽子。
却未曾想,这丽姝竟然也是鬼谷子的女弟子。并且这女子不但是王诩的商道女弟子,更是看上去颇得魏王的喜爱,竟惹得一代诸侯为她辩白。有些方才想要张口刁难王诩的,不由光荣,幸亏没有说出口,不然岂不如那位儒生普通为可贵下不来台?
这说话之人看起来应当是儒家弟子,一身的儒服长衫,浑身高低不着华饰,看上去就是恪守儒家的安贫乐道,可惜人看起来朴素,那嘴里却说浸满了毒汁的剑芒。他先是冲着王诩一抱拳,然后说道:“秦国商君昭告天下,停止此次群贤大会,其企图便是停歇天下的纷争,为百姓带来福祉。与会的每一名贤子及其弟子,皆是殚精竭虑,苦思治国济世良方,但是尊下久负盛名,培养的弟子也皆是各国栋梁,但是为何行事倒是这般的怪诞?如此严厉的集会,却只带着位美艳侍妾在身边,难不成当作了歌舞夜宴,要来尽情狎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