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循耳旁一阵嗡鸣,一把揪住鹤鸣的衣衿,目光如刃:“你肯定是世子妃?没听错?”
裴琰也非常愁闷。那天他追他爹追出去老远,但他爹始终不肯承诺让楚明玥留下来。他厥后急了,说那如果楚明玥也有身了,是否便能够留下了,他爹气得一抖,顺手抄起一个砚台就朝他砸过来,张口骂道:“孽子!还让不让我平静了!”
裴弈脑筋嗡地一声响。他要措置的罪臣亲眷怀了他的孙儿,并且已经五个月大了……
鹤鸣觳觫不已,愣愣点头。
裴玑凝神一回,垂眸道:“那真是要多谢父亲了。”
“见今已蒲月不足。”
他正神思缥缈间,书童鹤鸣拍门出去。
裴琰见父亲尽管往前走而没有理睬他的意义,锲而不舍道:“既然您不措置弟妹,那儿子就让楚明玥留下来了啊!不然您老是不能厚此薄彼您说是吧?您看啊……哎,爹您别走啊,儿子还没说完呢啊……”
楚圭天然晓得这不过是遁词,但祖父行动很快,他没抓着把柄,何况他另有效得着国公府的处所,战事又紧,便也没有穷究。
不就是怀个孩子么?楚明昭能怀,楚明玥天然也能怀。
裴玑眸光微动,轻叹道:“恐怕没那么轻易,不过眼下这一关是临时畴昔了。”说着话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不必担忧,有我在,你甚么都不必怕。”
鹤鸣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少爷,来回话儿的人还说,现在宫中传出一个动静,世子妃……世子妃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
如果,楚明昭怀的真的是男胎的话。
裴琰没看着好戏,却见父亲俄然朝他发难,一时无措,张了张嘴:“我……”说话间指了指裴玑,“是阿玑不让我说的。”
楚明昭躬身施礼道:“回王爷的话,是的。”
裴弈脚下一绊,恨不能转头一巴掌拍死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儿子!
裴弈早推测他会这么问,当下道:“届时再议。”
裴玑内心却有些沉重。即位以后紧跟着便是立储,立储后便要面对着册立太子妃的题目。他父亲想来不会顺顺铛铛如了他的意。
他要尽快弄清楚当年的本相。
裴玑笑了一笑,道:“大哥当父亲是个傻的,觉得父亲真的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实则父亲早就晓得他阳奉阴违,只是给他记在账上罢了,等抽脱手,说不得就给他们母子个没脸。至于她俩狗咬狗谁会赢,我感觉,狭路相逢勇者胜。”
裴琰心中沉闷,烦躁地敲敲额头,终究长叹道:“我看爹要忙上好一阵子,约莫也没空顾及后宫这边,我们先悄悄留着楚明玥,能拖一日是一日,争夺让她也早日怀上孩子,届时就好办了。”
现在襄王已经入京,是时候让范希筠返来了。头先他在山海关一战中向襄王示好时,襄王言谈间也很有与国公府做亲的意义,想来凭着他这堂妹的出身,少说也能做个太子次妃。
他一语未完,裴玑便几步抢上前一把拉住他,笑吟吟打断道:“儿子晓得父亲内心是欢乐的,但父亲也不要过于冲动了。”
鹤鸣忐忑道:“禀……禀少爷,二公主……”说着忽觉不对,忙改口,“楚明玥已经被临邑王接入宫了。”
范循嗤笑一声。裴玑死抓着楚明昭不放,裴琰倒是顶风收留了楚明玥,这兄弟俩是都在赌么?
裴弈嘲笑道:“公然。”话未落音,目光刺向裴玑,“你感觉耍着我很风趣儿么?”
裴弈隔空指着裴玑,指尖发颤,整张脸几近都在抽动,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倒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薛含玉又妒又恨,却又无处诉说,只能拿着楚明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