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深吸一口气,斯须,冷静拿起一块蒸酥递到他嘴边。裴玑微微一笑,张嘴咬了一口。
裴玑嘴角晕开一抹笑,低头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姚氏哼了声,将茶盏搁下:“少拍我马屁。”又淡淡瞥他一眼,“你现在与她行房的回数还是了了的吧?”
裴玑挥退一旁服侍的丫头后,直言不讳地奉告清平郡主,他绝对不会娶贺珍,让她今后绝了这类歪心机。清平郡主不忿道:“姑母也没去你母亲跟前说瞎话吧?你敢说你媳妇跟她那表兄真的甚么都没有?”
裴玑去偏殿寻楚明昭时,就见她正低头吃茶点。他坐到她身边时,她将一碟子果馅儿蒸酥推到他面前,笑盈盈道:“夫君尝尝,母亲这里的点心特别好吃。”
他一走至近前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欣喜道:“昭昭,刚才传来捷报,父王已经攻陷了锦西,现在正朝着绥中进发。”
翌日,楚明昭送走裴玑,又去给姚氏请了安后,便回了用心殿。她窝在暖阁里练了会儿字,就听丫头传报说表蜜斯到了。
“大姑母?”裴玑嘲笑一声,又沉容道,“范循的设法不成以常理度之。再者说,母亲该信赖儿子的目光才是,如果那等招风揽火的佻达女子,儿子也不会瞧得上。”
“我虽则也盼着抱孙子,但终是要劝你顾着自个儿。”
只要楚明昭挪了位子,裴玑身边就平静了。非论如何,人往高处走,她还是想让珍姐儿争夺一下。后位不太敢想,但如果珍姐儿争气,将来挣个妃位约莫也不是没有能够。
楚明昭终究忍不住翻他一眼。
裴玑见楚明昭回到暖阁就又犯起困,安设她睡下后,转转头就去找了清平郡主。
裴玑微微一怔:“母亲为何……”
薛含玉本是来看楚明昭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的,没想到不但没见着料想中的景象,反而看到方才那一幕,倒把本身狠狠刺激了一下。她越想越气,恨不能抄起手炉就砸到楚明昭那张脸上。
楚明昭害得她跟珍姐儿白白受了那一遭罪,这笔账天然是要记下的。她晓得裴玑是个孝子,一旦姚氏讨厌楚明昭,裴玑在两难中也会垂垂疲累,继而冷淡楚明昭。楚明昭能在王府安身,靠的就是裴玑与姚氏的庇护,如果这两小我不待见她,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楚明昭身份本就为可贵紧,一旦被嫌弃,那就再难翻身。
楚明昭内心非常震惊。她在他兴趣那么好的时候扫了兴,他不但没有一丝怨气,还如此细心体贴。
姚氏凝眸望了儿子一眼,目光又在楚明昭面上逗留半晌,半晌不语。她这儿媳妇的面貌的确过分招眼,放眼天下恐怕都难寻出比之更出挑的了。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的,姚氏坚信这一点。故此她感觉阿玑的说法倒也能立得住脚。但她又深知儿子的脾气,晓得即使真有甚么,他也会出言回护楚明昭。是以她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但转念想想,明昭瞧着也不像是那等不循分的人。
裴玑倾身凑到近前,笑得万分善解人意:“你如果实在不想用手喂我,那就用嘴喂我,我很通情达理的。”
楚明昭压下心头猜疑,低声道:“我在想,夫君幼时必然非常玩皮好动,大抵就是传说中人憎狗嫌的那种小男娃。”
楚明昭一觉醒来,已近掌灯时分。她看了看外间天气,奇特裴玑为何没来唤醒她,竟让她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她套上一件大氅,正要去叮咛传晚膳,就见裴玑大踏步入内,带出去一阵清寒。
清平郡主唏嘘不已:“我那弟妹想是被我侄儿三言两语给蒙畴昔了。我看楚明昭就是跟她那表兄不清不楚的,不然她都嫁人了,他如何还心心念念跑来找她。真瞧不得她那副招摇的模样,想来嫁进王府之前没少招蜂引蝶。”说着又看向薛含玉,“你说要不要再去王妃那边吹吹风?就这么算了难道便宜她了。”她感觉裴琰这个次妃是个心机小巧又有主张的,这回这件事还是她来提示她的。不然她也不会遐想到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