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裴玑说话间和顺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昭昭现在可另有不适?”见楚明昭点头说没有,又道,“再细心与我说说当时落水的景象。”
“大抵……四五年前。”
裴玑一向等蒋氏说完,才笑道:“皇后明鉴,臣如何宇量狭小、不通事理了?”
勋贵世家之间常有情面走动,但因着亲王成年即就藩,是以与王府打交道的机遇极少。
正现在,蒋氏闻讯仓促赶来。
楚明岚见他浑身湿透,踌躇了一下,怯怯奉迎道:“表哥不如先把衣裳换了,细心迎头吹了风着凉。我差人去哥哥那边借一身常服来……”
经此一事,世人再无兴趣盘桓消闲。蒋氏命人抬来凤轿送楚明玥回了坤宁宫,旋命世人退下,各自回府。
江阴侯本日特地告了假,专为欢迎裴玑二人。裴玑与楚明昭从马车高低来时,便瞧见江阴侯佳耦领着一世人在门首迎候。
裴琰在一旁看得暗笑不已,楚明玥底子不成能说得过裴玑,裴玑敢做出这等事,就是已然想好了应对之辞。
她方才一时犯起乏来,便留世人在御花圃,本身回坤宁宫安息去了。谁知才睡下未几时,便有宫人来报说楚明玥姐妹三个落水了。
范循闻言止步,转头道:“母亲说所为何事了么?”
三今后,楚明昭跟着裴玑一道前去江阴侯府。
楚明玥怎肯甘心,一愣后拽了蒋氏的手便要开口,却被蒋氏瞪了一眼。楚明玥张了张嘴,蒋氏握了握她的手,朝她摇点头表示她不要多言。
楚明玥自小便被捧惯了,何曾被人这般当众落过面子。上回在南苑时裴玑虽也抽了她鞭子,但到底不是直冲着她来的,与楚明岚那浑身伤相较起来,她的轻多了。但裴玑本日较着是针对她,特地往她脸上打。
楚明昭伏在他胸前,笑道:“好啊,我也跟父亲学过弈棋。不过夫君不日便要去衙门领事了……莫非真要旷工不成?”
湿衣裳贴在身上难受得紧,她忍耐了一起,是以待到终究能够泡澡时便有些镇静,忍不住在浴桶里多待了会儿。
裴玑不知想到了甚么,垂眸笑道:“那或许真是因为阿谁。她将来晓得本相不知会不会气疯。”
刚转过照壁,忽见宋娇从湖山后跑出来,摆脱丫头的手,迎头上前,瞪着楚明昭道:“你来我家何为?”
蒋氏与楚明玥皆是一愣。
他这一下飒然汹汹,楚明玥面色一白,觉得他要劈脸盖脸打过来,吓得抱着头连连后退。但是她忘了她现在还立在荷池近旁,她还没退几步,就一脚踩空,“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里。
裴玑点头,旋又轻叹一息:“不过等宗吉兄到了,我又要费一番工夫了。”
裴玑这才想起江阴侯家另有那么个女人。当初何随来与他说是宋娇跟踪楚明昭时便说这两人反面,但并未详说。
“我与长姐那小姑子反面。”
裴玑笑道:“那若非大嫂将昭昭拽下去,昭昭与长姐又怎会落水?”
裴琰张了张嘴,他才控干了衣裳上的水,这就又要下水了?
裴玑哼道:“不要笑,转头我们也下一盘,再设个彩头。”
楚明岚打量着范循的神采,小声道:“没有……不过我瞧着母亲似不大欢畅。”
这类事,天然不能认。
楚明玥昏昏沉沉地靠在榻上,面色惨白。她闭目缓了一缓,斯须,遽然嘲笑道:“我不管裴玑内心到底打着甚么算盘,我等着他将来悔断肠子,臣服在我面前!”
“不是我快,是你太慢,”裴玑说话间伸手将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