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二十四日……
“啪!”一声,本子又给重重合起来了。
翻开第一页,竟然不是设想中歪七扭八的童体字,而是极其清秀、极其超脱的笔迹。
第二页,还是阿谁清秀灵动的笔迹,只是一读,周殇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抹去泪水,翻开了第三页。
“9月27日,奶奶躺在一个水晶盒子里,一动不动,穿的衣服好丢脸啊,我要唤醒她,我一向叫叫,奶奶,奶奶,醒醒啊。不晓得为甚么,妈妈俄然间哭了,另有好叔叔阿姨、爷爷婆婆都哭了。厥后我也哭了。”
周殇仿佛累了,将盒子悄悄地放在地上。
窗外,起了风。
周殇合上了本子,看着窗外摆动愈发激烈的树枝,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翻开了这日记本。
“9月24日,阴。明天和奶奶去买东西,一辆车把奶奶撞了,车跑走了,奶奶躺在地上,都是血,有很多在看,但是为甚么没有人来帮奶奶!”
……
“9月29日,奶奶给送进火内里,奶奶不见了,永久不见了,在火内里。”
“9月24日……”
捡起盒子,再一次用力去翻开。
周殇的血液方才流入铁盒内,也感染在了这黑漆漆的日记本中。日记本已经泛黄的纸,粘上鲜红的血迹,看上去非常诡异!
这仿佛是一个魔咒!
周殇快速地翻看,只是更加旁观,泪水便愈发增加。
周殇仿佛抚摩着这几个清秀、超脱的字,仿佛是在摸着一张固然有了皱纹,却还是斑斓的脸庞。
日记本是翻开的……
这是一本日记本!
用尽了吃奶的力,成果还是纹丝不动。
“奶奶……”周殇的声音哽咽了。
“9月26日,爸爸奉告我明天能够接奶奶回家了,我好欢畅啊,奶奶是不是好了,爸爸妈妈没有说话,来了好多不熟谙的阿姨婆婆,妈妈说她们是来奶奶沐浴的。奶奶又不是小孩子,为甚么要别人帮她沐浴?”
强压着心中的悲凄,逼迫本身向下看去。
是给铁皮划伤的。
这是一本十年前周殇的日记本!
“嘭!”
这是一本顶浅显的本子,没有涓滴的装潢,黑压压的,让人想起通俗的夜空。
“仲春十八日,阴雨绵绵,方才过完春节,骋儿与小娟又要归去事情了。我倒无碍,只是小殇常言难舍爸爸妈妈,念其年幼,却不得与父母为伴。悲凄至此,不由暗自垂泪。今晨,取一无用记事本,交于小殇,告之本日起可每日写一日记,何日纸尽,何日父母归,小殇大喜,故有这天记。其他不表。”
底子打不开,仿佛这个盒子和盖子是天生粘连在一起的!
“三月七号,先晴后阴。本日应小殇要求去游乐土,见诸般修建林立,仿佛童话之境,故小殇欣喜万分。伴其入内玩耍,可贵见小殇笑容,亦不自喜乐。后小殇欲玩一物,曰:海盗船。然其人曰:稚儿需人陪。我可否,曰不成。小殇哭闹不止,我心亦如乱麻。”
岂不是这铁盒已经翻开了吗?
像是一个气急废弛的老头,用脚死命地踩踏着阿谁铁盒。
“我们曾经的影象,是否会像墙角的油漆,一时夺目,转眼即逝。”
他是要放弃了吗?
“崩!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