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感觉,撇开圣上不看,那九王萧池虽病弱已久,可身上仍旧有种超出的气势,好似与生俱来。
目光超出叶修庭,连续盯着阿谁九王爷看了好久。
那病弱公子稍一回身,温润谦谨,缓缓答道,“劳父皇惦记,儿臣已经好些了。”
遥眺望去,有长桥卧波,未云而龙,有复道行空,不霁而虹,凹凸错落,气象万千。另有来往宫女端了酒水生果,绣襦罗裙,迤逦明艳。
是了,人前的低调恭谨,是粉饰不住内里灼灼锋芒的。可当时初见,她并不晓得,有的人究竟是如何做到一面放肆清冷,又一面尽情热烈的。
“是。”
叶棠看着面前气象,小声道,“这儿可真美。”
环顾席上,哪家不是打扮得带了些色彩和喜气。一时候,那人坐在花花绿绿的席间格外显眼,也不怕获咎了雪妃和圣上。
想不到,有山明水秀正埋没于高墙。
与叶修庭方才候在席上,便见不远处,暮色里,圣上拥着一女子款款而来。在场众臣皆躬身跪下,恭迎问安。
“多谢父皇,父皇前次赏的白驹,儿臣非常喜好。”
几句话的工夫,叶棠便明白了,那敢在这天着一身白衣进宫的公子,该当就是九王爷萧池了。
紫禁之地,绿树红墙,宫阁掩映。来往宫人多形色谨慎,见了叶修庭,恭敬垂了头,问一声少将军安。
“你喜好便好,凡事身子要紧。”
众臣面前,龙颜大悦,只拥着那女子说,“本日不必拘束,都起来坐吧。”
各家恭敬回声,按序落座。
间隔圣上比来的位置坐了一个公子。那公子奇特,明显是给雪妃道贺生辰的好日子,他却上高低下穿了一身白。白玉冠,白锦衫。
那男人悄悄一笑,眸光清冽,映托着略显惨白的神采,竟让人感觉有几分都雅,恍若谪仙。
唔,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
叶修庭应了声,带着叶棠不疾不徐地走着。叶棠昂首,只感觉两侧宫墙高得让人目炫。待连续穿过几道宫门,面前霍然开畅。
身侧叶修庭发觉,终究有些不欢畅,瞥了九王爷一眼,而后将身子稍稍一欠,恰好挡了她的目光。
恰逢傍晚日暮,霞光晕染了半边天,叶修庭拉着她,笑道,“我们畴昔吧。”
因着叶修庭的官阶,叶棠便跟着他坐在了靠近席首的位置。本日来的,叶棠多不熟谙。排在叶修庭挨次之前的,另有几个公子蜜斯,看破衣打扮,该是皇族。
圣上闻言,端倪伸展,这才解了担忧得了些安抚,又道,“小九如果还缺甚么,就同朕说。”
“嗯。”
那女子一身淡金提花烟纱快意裙,发间一支点翠步摇,传闻是圣上送的生辰礼。纤腰一把,现在正被圣上揽着。这应当就是雪妃了。
有些猎奇,叶棠便歪着头,隔了身边的叶修庭朝上边看。
只见那公子不但穿了一身白,连面色都透着三分惨白,如何瞧,如何感觉有些孱羸。看模样,许是身上有疾。
那人在雪妃生辰这天恨不得重新到脚穿一身白,圣上不但没见怪,言语间反而甚是体贴。只见圣上低头问道,“小九,迩来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