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簪子是点翠的,她金银见过很多,好点翠少见,怕看走了眼,想让太太帮着参谋参谋。”
我当时问石瑛,她说那四样东西小,指不定落到哪儿去了,我听着有理,就没有再问,哪晓得不过十来天,我竟然在典当行里见着了!
顾云锦道:“是与不是,看了东西就晓得了,贾家大娘买下了,东西就在北三胡同,大舅娘只要让府里曾见过石氏老太太的白叟们去看看,总有人认得清的。”
她沉沉瞪着顾云锦,若小丫头电影是耻笑她,那也就罢了,恰好顾云锦眼中的笑意灿然,一副至心愉悦的模样,反倒是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不是调侃低看,而是正儿八经感觉此事好笑,当作了一出笑话。
杨氏讪讪:“都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杨氏苦着一张脸,悄悄暗给徐令婕比划,让她千万别再开口了,免得引火烧身,还无处说理去。
顾云锦天然不肯来日再议,收了笑容,道:“北三胡同里,前几天搬来了一名大娘,婆家传闻是南边做买卖了,我看她那打扮,家底是不差的。
没想到,这一次从徐令婕口里说了出来,顾云锦不消细细辩白了,只看杨氏那牙疼的模样,就晓得此事非虚。
杨氏硬着头皮,道:“肯定是石氏老太太的东西?你从未见过她的簪子,内宅里的丫环举止又附近,当铺里说的一定是石瑛。”
闵老太太的神采乌青,之前的茶盏早已经被她砸了,这下想再砸东西,手边都没有趁手的。
提起徐砚,闵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杨氏已经听懂了。
闵老太太的脸却比锅底还黑了,顾云锦不管说甚么事情,都不忘损她一番,翻来覆去讲她畴前苛待徐氏。
“也是,”顾云锦一把扣住了杨氏的手腕,“我向德隆借了当票来,上头有清清楚楚的指模,让石瑛按一个比一比,是她不是她,一目了然。仙鹤堂里缺不缺银子,别说是我,哪怕是大舅娘都不好管的,可老太太,您再缺钱,您当您自个儿的嫁奁呀,您动石氏老太太的东西,这是哪门子的端方?册子上记取的少了四样,我劳烦大娘去探听了,满都城那么多当铺,您说翻得出来还是翻不出来?”
不是长得都雅吗?不是江南苏家出美人吗?砸个稀巴烂才好!
身子微微晃了晃,杨氏恨不得掰开闵老太太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甚么,这已经不是手头紧不紧的题目了,而是填房擅自让人典当原配的陪嫁,京里的那些流言眼瞅着要坐实了。
“你自个儿是不会去,老太太让你去,你能不去吗?我就不懂了,那么好的一根簪子,才三十两,老太太的手头可真紧。”顾云锦道。
闵老太太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方才她如何没把茶盏往顾云锦脸上砸?
别说甚么刚巧,也别说不是同一样东西,我问了德隆的经理,也见过收簪子的朝奉,人家一五一十奉告我的,说来当簪子的人不肯流露身份,他们怕簪子来路不正,又不想错过好东西,踌躇着收下的,是以都记取那人的模样。
闵老太太被顾云锦说懵了,迷惑地看向石瑛。
杨氏松了一口气,再看闵老太太和顾云锦面色,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贾妇人在当铺里收东西时发明的簪子,这番说辞,是顾云锦跟她筹议好的,也不会让侍郎府里的人狐疑。
本日上午,大娘来寻我们太太,说是在德隆典当行里看到一根簪子,她家女人来岁要出嫁,她想替女儿收几样好东西。
不,那是在伤口上再一次刺了刀子,狠狠的,血流一地。
顾云锦又道:“太太身材不好,哪怕是德隆这么近的处所,她劳累了一个腐败,也挨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