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隽深吸了一口气:“您考虑精密,也必然能安排好以后的事情。”
他信赖,他的挑选是对的。
这话说得洪隽喉头一酸,他顿住脚步,朝蒋慕渊深深作揖:“圣上,鄙人定不负您所托,必然会好都雅。”
洪隽倒也不是不信蒋慕渊。
“我给先生写信,请先生助我光复江南,”蒋慕渊笑了笑,“先生能压服孙祈投降,使得城中百姓免受围城之困、烽火之苦,先生高义。”
可蒋慕渊让人把一封信送到了他手上,他看完后,摆荡了。
做门客的,最不该的是摆布逢源,而该忠心耿耿,一心为主。
不是的,他给孙祈的忠心该当是替主子寻求最大的好处。
这是他们这些人的原则。
所谓的十万精兵,是压迫孙祈内心的那根弦的,不是为了在江南大地上厮杀的。
蒋慕渊放下折子,笑着道:“先生星夜赶来,看来是压服孙祈了,辛苦先生了。”
孙祈沉默了好久,终是渐渐动了动嘴皮子:“我晓得了,辛苦先生了。”
蒋慕渊请洪隽坐下,解释道:“我早几年就重视到先生了。
他要为孙祈铺垫的,莫非是一条寻死的路吗?
洪隽岂会不睬解,这已经是善待里的善待了。
蒋慕渊昂首看去。
洪隽谦善着摇了点头:“鄙人想游历几年,之前到过宣平,回京时走的水路,两岸景色非常动听,趁此机遇,鄙人想再看看别的处所。”
大帐当中,还是敞亮。
而洪隽投身皇权争斗,帮手孙祈,他的一身抱负当中,也不包含生灵涂炭。
洪隽亦小声伸谢,热茶下肚,垂垂地,和缓了很多。
这虽是他第一次跟这位面劈面扳谈,但他跟着孙祈几年,对蒋慕渊的行事、脾气都有体味,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承诺蒋慕渊,去孙祈那儿做说客。
孙祈与我一道督军宣平时,他到军中后的言行举止,与他常日脾气符合,但更有章法,我当时就想,该当是他得了一名好先生。
这一点,请先心机解。”
蒋慕渊慎重道:“这一点,先生尽管放心,只要孙祈开城门,利落退位,我不会难堪孙家任何一人。”
“鄙人有一事想问,”洪隽道,“您从何晓得鄙人?又为何挑选鄙人?身在江南,能压服圣上的话,除了鄙人,该当另有很多。”
当时不识先生名姓、面庞,只晓得是扮作了他的亲随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