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氏,神采乌青,正指着徐氏不断的数落:“垂教员的,你这是啥意义,你是想说我们老两口偏疼老二一家了?”
沈福田部下磨镰刀的行动顿时就停了下来,抬了头看了徐氏半天,又低了头去,道:“这有甚么,也许是爹娘给的,再者,香苗那丫头不是去镇上卖吃食了么,也也许是她挣的。”
如果放在平时,沈静秋撒娇要东西来吃,徐氏顶多笑骂她嘴馋,但该给的钱必然会给,可今儿个徐氏内心头装着事儿,也顾不得理她,反而是瞪大了眼问:“你方才说铁蛋去上了书院?”
徐氏内心来气,瞅着沈静秋还一副没甚么事的模样,自顾自的在那和沈文松嘻嘻哈哈的玩,徐氏就更气了,伸手把沈静秋拽了起来:“你这丫头咋回事,不是跟你说必然把爷爷奶奶叫来么,你没跟他们说我们家今儿个收麦子,晌午做了蒸笼面?”
沈静秋和沈文松这才停了手,可沈文松也没健忘顺势又夹了片肉到嘴里,姐弟俩端着碗从灶房出来,在院子里的桐树底下大口的吃。
特别是沈静秋和沈文松,在蒸笼上的那堆面里扒拉着找肉片,尽数都夹到了本身的碗里。
沈静秋“哦”了一声,随即说道:“爹你也别总听娘的话,爷爷奶奶去二婶家用饭也没啥不好的,咱还能多吃两片肉呢。”
沈福田皱了眉喝了一句:“你们两个好好用饭,本身家的肉,还怕跑到别人碗里不成?”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以后,徐氏方才肚子里的气,蹭的一下就到了脑袋顶儿,感觉头都嗡嗡了起来。
可一昂首,这院子里倒是早已没了徐氏的影子。
“你这丫头,真是啥也不懂……”徐氏感觉跟沈静秋说话无异于对牛操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到外头来喊了正在磨镰刀的沈福田:“当家的,静秋刚才说二房铁蛋去上书院了。”
把碗里的水浇在磨刀石上,浇去那黄中泛红的脏污,沈福田拿了镰刀吹了吹,又拿大拇指在刃上试了试,接着说道:“得了,这事你也别想了,爹娘爱偏疼谁偏疼谁,我们干好我们的活就是,再说,我们当大伯、大伯娘的,贡献爹娘,关照子侄都是应当的,只是香苗那丫头的性子,实在是……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这事就别想就成了。”
“嗯啊,听二婶是这么说的。”沈静秋点了点头,内心头仍惦记取甜美多汁的西瓜的事儿,不断念的恳求着:“娘,买个西瓜来吃吧。”
“啥?”徐氏脸顿时一黑。
沈福田不吭声,低着头出了院子。
“干啥?找爹娘说道说道,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徐氏气的不轻,手都攥成了拳头,气呼呼的走出了院子。
蒸笼面,还是带了肥肉片的蒸笼面,吃起来香的很,再就上一两瓣的大蒜,那真是实足的甘旨了。
都是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都甚么时候了,还光惦记取吃瓜,你是有多馋?”徐氏感觉本身闺女实在是没有半分的眼力见儿,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我问你,铁蛋如何去上书院了?”
“你干啥去?”沈福田喊住了她。
灭了灶上的火,沈福田拿了筷子和碗去夹面条,一边喊了沈静秋和沈文松来用饭。
“娘,二婶家都舍得买瓜吃,天儿这么热,家里又收麦子,怪累的慌得,你也给我几个钱,我去买了瓜返来我们吃吧。”沈静秋嘟着嘴撒起娇来。
沈福田头也没抬,镰刀磨得刷刷响:“上就上吧,咱家文松不是也要去上书院了么。”
徐氏俄然就想起了朝晨下地时,碰到在菜地里摘菜的吕氏,内心憋气就去刺儿了几句,成果被她含笑不说话时内心憋屈的场景,并且那吕氏嘴角的笑,清楚就带实在足的嘲笑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