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通的脸也黑的跟锅根柢一样,语气中带了怒意:“老二家的送铁蛋上学,穿新衣裳吃肉,那都是凭着他们本身的本领,我们老两口何时给过她们一文钱了?每个月你们每家给上我们五十个大钱,一年满共也就不敷二两的银子,过年再每家孩子返些压岁钱,头疼脑热的看大夫钱,穿衣裳扯布的钱,时不时再给小辈们买个糖,买个花儿的,还能剩下甚么?”
都是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沈静秋和沈文松这才停了手,可沈文松也没健忘顺势又夹了片肉到嘴里,姐弟俩端着碗从灶房出来,在院子里的桐树底下大口的吃。
如果放在平时,沈静秋撒娇要东西来吃,徐氏顶多笑骂她嘴馋,但该给的钱必然会给,可今儿个徐氏内心头装着事儿,也顾不得理她,反而是瞪大了眼问:“你方才说铁蛋去上了书院?”
“你这丫头,真是啥也不懂……”徐氏感觉跟沈静秋说话无异于对牛操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到外头来喊了正在磨镰刀的沈福田:“当家的,静秋刚才说二房铁蛋去上书院了。”
吃不上瓜,还被说了一通,沈静秋的内心憋起了气:“我那里晓得,去上书院就是去上书院了呗。”
徐氏越说越气,底子待不住了,抬腿就要走。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以后,徐氏方才肚子里的气,蹭的一下就到了脑袋顶儿,感觉头都嗡嗡了起来。
“嗯啊,听二婶是这么说的。”沈静秋点了点头,内心头仍惦记取甜美多汁的西瓜的事儿,不断念的恳求着:“娘,买个西瓜来吃吧。”
把手里的镰刀用水冲刷洁净,沈福田站起家来,去灶房瞧了瞧灶上的蒸笼面,看着差未几已经好了。
沈静秋头也不抬,忙着和沈文松在一起玩羊拐骨:“方才我去叫人,刚好碰到二婶也去请爷爷奶奶用饭,爷爷奶奶就跟二婶去了他们家。”
“偏疼?爹娘凭啥偏疼,我们辛辛苦苦的给他们收麦子,二房、三房连手都不伸上一只,这会儿竟然还帮衬上老二一家的,这也太没天理了!另有那沈香苗,她挣钱咋了,这么多年我们也算帮衬二房很多,她现在挣了钱便能够本身随便花消,对我们不闻不问了?”
把碗里的水浇在磨刀石上,浇去那黄中泛红的脏污,沈福田拿了镰刀吹了吹,又拿大拇指在刃上试了试,接着说道:“得了,这事你也别想了,爹娘爱偏疼谁偏疼谁,我们干好我们的活就是,再说,我们当大伯、大伯娘的,贡献爹娘,关照子侄都是应当的,只是香苗那丫头的性子,实在是……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这事就别想就成了。”
沈福田头也没抬,镰刀磨得刷刷响:“上就上吧,咱家文松不是也要去上书院了么。”
一起走到了二房的院子前时,刚好听到徐氏的哭声。
徐氏内心来气,瞅着沈静秋还一副没甚么事的模样,自顾自的在那和沈文松嘻嘻哈哈的玩,徐氏就更气了,伸手把沈静秋拽了起来:“你这丫头咋回事,不是跟你说必然把爷爷奶奶叫来么,你没跟他们说我们家今儿个收麦子,晌午做了蒸笼面?”
“你话说的真是轻巧,你没用脑筋想想,二房家之前但是收麦子前都断粮,下雨天屋顶漏水的穷,这会子竟是有钱交束修让铁蛋去上书院?你不感觉这里头有蹊跷?”
徐氏哭哭啼啼的,一脸哀怨:“这还不算是偏疼?谁不晓得老二一家穷的叮当响,这会子又是送铁蛋上书院,又是给香苗做新衣裳,又是肉又是鸡蛋的,那里来的钱,可不是爹娘两小我帮衬的?”
灭了灶上的火,沈福田拿了筷子和碗去夹面条,一边喊了沈静秋和沈文松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