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没理睬徐氏,倒是咯咯一笑挽起了吕氏的手:“娘,大伯娘现在的脾气倒是好多了呢。”
果不其然,徐氏说了一些“叨光”、“照拂”一类的话以后,便转到了正题上:“那黄半仙儿既是说咱家文松是天上文曲星,今后是要做状元的,那我们可不能迟误了孩子的出息,我和福田另有爹娘筹议着,得从速把文松送到书院里头去读书。”
徐氏说了这么多,一向也没有人接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幸亏她脸皮比树皮要厚,抬了抬眼皮,便接着往下说:“我深思着文松这事儿是我们全部沈家的事儿,光宗耀祖,灿烂门楣的,今后中了状元当了大官也都能帮衬二房和三房。既是今后能跟着叨光,这会儿倒也该出点力,这每年束脩加上笔墨书纸的钱,也得花四五十两的银子,合到每个月里,就是四两的银子,这银子我们大房出五钱,三房出五钱,二房嘛……”
看来今儿个大房打的就是这个主张了,打着沈文松是文曲星的灯号,接着送到昂扬学资学院里读书的名头,以此便能够从二房和三房一家伸手要钱,名正言顺的当上吸血的蚂蟥。
徐氏神采顿时又黑了一黑,忙打了圆场:“快出来吧,都在里甲等着呢。”
这较着是在暗讽她方才的举止行动与常日大相径庭。
怕是这所谓的文曲星跟那黄半仙儿的事儿,也都不是真的,说不准就是找了个江湖骗子,把沈顺通和杨氏先给蒙骗了,让老两口因为沈文松能灿烂门楣这件事儿上,对徐氏的作为有所松动。
不动声色的,吕氏和沈香苗走出来和世人顺次打了号召,同张氏坐到了一起。
“香苗这会儿在镇上做买卖,买卖好的很呢,每个月就出三两银子就好了。我前几日去镇上,瞧着那沈记一份土豆条都能卖十几个钱呢,赚的很呢,每个月出三两银子应当也是能的。”
沈福海和张氏也想到了这一层,神采也都不太都雅。
屋子里头,沈顺通和杨氏坐了上首,其他人都坐了条凳上。
并且今儿个徐氏和沈福田两口儿发兵动众的把大师都请过来,决然不会单单跟大师报喜这么简朴,还必然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