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走了出去,跪地叩首:“女儿扳连父亲陷于险境,特来赔罪。”
他这四妹,郑紫歆,早对徐玉钦芳心暗许,谁知那日宴会之上,卫雁袒护了她的风采在先,徐玉钦自以为卫雁夫婿在后,叫她怎能不气?
徐玉钦连连叩首,只道:“儿子不孝!”
曾被圣上点名传召入宫的才女、郑家四蜜斯郑紫歆,身穿大红锦衣,头戴一对赤金小巧凤翅钗,手中拿着一卷画轴,一边撕一边骂:“我教你想她,我教你想她!这个狐狸精有甚么好?你们一个个地,见了她就丢了魂儿!引得你日思夜想,还画下她的模样!”
徐亿凡被老父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破口痛骂,不由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二儿子一眼。
卫东康陪笑道:“那么,我们便议一议婚事?”
惊鸿一瞥后,他得了相思。鬼使神差地,将卫雁的玉像画在纸上,挂在书房中,暗自赏识回味。
卫东康将他扶起,嘲笑:“老国公别刺我了。得此佳婿,也是小女的福分。满朝漂亮,诸家公子,只徐二公子有此魄力,卫某心中不堪感激,也要多谢老国公仗义互助。”言罢,对靖国公一揖。
卫东康喝了一口茶,道:“雁娘,你本日,过分卤莽。雍王目前很有难处,不便说破欲与你联婚之事,你当朝逼迫于他,叫他如何自处?又叫为父今后如何见他?那徐玉钦自发得仗义,又有靖老国公相帮,实在便宜了他!他与雍王,岂止云泥之别?唉!你胡涂啊!错失大好机遇,你此生,已于凤位有望了啊!为今,却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着头皮应下这门婚事。不然,皇上面前,如何善了?当时,若不是他顶下来,换作一个不成器的纨绔挺身而出,莫非你也肯嫁?”
俄然又想起甚么:“糟糕。父亲,您前些日子不是还说,郑家透暴露攀亲之意?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悔婚么?”
卫东康瞪视老婆:“你身为继母,不该你管的事,不要胡说!”
夜幕低垂,卫东康送别徐氏祖孙俩,步入卫府内院上房中,崔氏亲手替丈夫解下外袍,笑道:“大人,我们卫家是不是要出一名娘娘了?雁娘那样好的面貌,想必极讨圣上喜好的!”
崔氏按下惊奇,笑着上前扶起:“雁娘这是何为?地上凉,快起来!”
徐玉钦惭愧地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难堪非常的卫东康,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
靖国公将胡子一捋:“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渐渐合一下八字,六礼渐渐过,我瞧你对你那丫头极舍不得,我们也发发善心,允你留她两年!”
卫东康缓缓道:“老国公如此为长辈着想,长辈多谢!长辈也正有此意。丫头虽在皇上面前说道,婚期期近。没法,这丫头身子弱,不能按期结婚也是无可何如,徐卫两府也须时候细心筹办。”
莫非早在他未曾发觉之时,便已坠入情网?竟感觉要等上这两年,何其冗长!
卫府书房内,徐玉钦屈膝而跪:“请卫大人原宥长辈卤莽!冒昧卫蜜斯,皆因事急从权,攀亲之事,只是遁辞,并非长辈对蜜斯有所图谋。”
现在如许一闹,再三衡量之下,靖国公府竟是无法当中最好的归宿。只是可惜,徐玉钦不是世子。
从袖中取出一张洒金箔红笺,递给崔氏:“这是雁娘的庚帖,这两日,靖国公府的泾阳侯夫人会亲身上门,你好生欢迎,两家先互换了庚帖,其他的事,你们女人家渐渐筹议。”
“恰是。仿佛是叫郑......紫歆,对,是这名儿,这女孩儿是都城驰名的闺秀,素有才名,可惜了!只好叫钊哥儿娘去说说,好生赔个不是。都是这臭小子!鬼迷了心窍!见了那卫雁,就连本身姓甚么都给忘了!”徐亿凡又狠狠地瞪了二儿子两眼,还不解气,伸脚又踢两下,昂首见老父怒瞪着本身,赶紧缩头不语,悄悄把伸出去的脚收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