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便急道:“只是甚么?昨夜那般凶恶,她一介女流,又被疯马几乎甩下车去,是不是伤了那里?”
宴会行进到一半,忽听寺人唱礼:“雍王到!雍王妃到!”
“你想要甚么,本王都能给你。好生疗养,不要再去想昨晚的事。”
鲁王宇文厉之生母贞妃,曾经备受圣宠,后因施巫蛊之术、谗谄先皇后,又与某位朝中重臣有所连累,不清不楚,被天子一怒之下,亲身将其斩首!身后更被废为庶人,不得安葬于皇陵。三皇子由宠妃之子,变作庶人之子,自此失了圣心。天子将其赶至其封地,非召不得进京。
因着之前两位郡王受人刺杀一事,京都大家自危,午后的街头,便少见行人;城防宵禁也更加严了。吕老太君的寿辰赶在这个时候,不宜大排筵席,又因是大儒之家、不喜浪费,是以只简朴安插、邀客未几。
吕芳菲在旁笑道:“卫姐姐,你这回真说错话了,琳琳最讨厌人家说她胖!”
卫雁朝那人看去,模糊辨认出,竟是幼时老友、当今飞虎大将军之女霍琳琳。
众夫人讶然,赞道:“卫大人有女如此,焉何不为人知?如此仙颜,直追陈皇后当年……”
雍王本人手腕狠辣、麾下又人才济济,不出几日,那被抓获的俘虏,因熬不过酷刑,招认了火伴的藏身地点。
立时窜改缰绳,飞马而逃。
卫雁木然不答,只是垂泪。宇文睿知她性子倔强又高傲,不觉得忤,将她的泪颜看了又看,这才依依惜别。
街边屋檐下,水珠滴答落下,似落在心头,惊起串串波纹。
她摇着头,要求:“王爷,您让臣女……情何故堪?……臣女、臣女不肯……”
霍琳琳一听,顿时叉着腰,大声嚷道:“说的是甚么话?莫提起我的悲伤事!”
两人拉动手谈笑了一阵,不经意提及那惊魂一晚,吕芳菲立时眼圈一红,道:“夜夜做梦,总见到刀剑悬头,疯马疾走……”
当晚他连夜进宫,早有人将此事报于陛下。他的谋士何子敬安慰:“雍王不必着恼,彻夜错失良机,并非满是好事。假定蜀王果然死亡于贼人之手,殿下定会成为怀疑最大的众矢之的……”
卫雁展颜一笑,提起笔来,开端复书。
顷刻,泪水滂湃。她闭上眼,别过脸去,肉痛如绞。
她苦涩一笑,点头道:“有劳众位大人。”
两人自那次过后,均因惊惧而受病,各自疗养数日,这才好转。吕芳菲邀她去吕府,插手吕老太君寿宴。卫雁不肯令她绝望,利落应允。
宇文睿从大殿中走出,神采阴霾。父皇言辞锋利,将他痛责。他却不敢委曲,更不能辩论半句。
恨本身未能及时体贴,哪怕借一方丝帕供他缚住伤口,也不会于此时此地,悔疚万分……
俄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众侍卫,策马前来。看服色,恰是京兆尹府的兵马。
此言一出,霍琳琳的怒容已化作泪颜,她上前一步,扑在卫雁肩头,嘴里骂道:“该死的!一别五年,你如何变得这么都雅?若不是吕芳菲先容,我都认不出是你!”
天子望着面前案上的卷宗,一笔一笔,皆是鲁王罪行。
霍琳琳问起卫姜,卫雁不由黯然,卫姜额上伤痕未愈,不好出来见人……
“是霍mm?”卫雁上前一步,仍不敢确信,“听闻五年前,你随大将军搬家南疆,坐镇鸡陵关,自此别过,五年未曾相见!将军与夫人可好?恕我动静闭塞,竟不知,你已回到都城。”
宇文睿亲身带齐人马围歼余寇,虽寇贼奸刁、早已逃离老巢,但按照余下各种蛛丝马迹,阐发研讨,细心考虑,那背后策划之人,竟似是三皇子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