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坐在窗边,细心裁开如月方才送到她手上的函件。内里一张带有暗香的信笺上,写着吕芳菲问候她的话语。
“我……我并未收到任何函件……”卫雁死力回想着,“真的充公到!我何尝不惦记取你?想写信问候,却不知该寄往那边……”
卫雁眸中有雾,长睫一闪,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卫雁朝那人看去,模糊辨认出,竟是幼时老友、当今飞虎大将军之女霍琳琳。
围观的世人皆笑了。卫雁也笑,打量霍琳琳的脸,道:“那里有?你才是,变成大女人了,高了,胖了,更美了。”
卫雁木然不答,只是垂泪。宇文睿知她性子倔强又高傲,不觉得忤,将她的泪颜看了又看,这才依依惜别。
卫雁展颜一笑,提起笔来,开端复书。
众夫人讶然,赞道:“卫大人有女如此,焉何不为人知?如此仙颜,直追陈皇后当年……”
卫雁来时,吕芳菲正立在其母吕夫人身畔,与来贺寿的夫人蜜斯们应酬。下人禀告“卫蜜斯到了”,吕芳菲当即越众而出,亲身来迎。
说着,拉过卫东康,道:“走,去卫大人府上!”
“哼!没知己的!”霍琳琳道,“我去看望你,他们说你病着,不便相见。以后却再没机遇,便随家父仓促而去。心中惦记取你,写了两封信,你竟不回!卫雁,你好狠的心!”
“王爷请回!”卫雁铿然跪倒,向他行起大礼,“请王爷自重身份,臣女名节是小,王爷清誉是大!”
天子望着面前案上的卷宗,一笔一笔,皆是鲁王罪行。
她苦涩一笑,点头道:“有劳众位大人。”
宇文睿排闼出去时,恰好瞧见这一幕。
霍琳琳一听,顿时叉着腰,大声嚷道:“说的是甚么话?莫提起我的悲伤事!”
立时窜改缰绳,飞马而逃。
天子将厚厚的卷宗掷地,口中阴狠地吐出一字:“杀!”
她捂住脸,浅浅感喟。整小我缩成一团,寂然躺倒于榻上。
宴会行进到一半,忽听寺人唱礼:“雍王到!雍王妃到!”
那白衣黑马的背影,垂垂在脑海中远去,缩成一个她如何尽力也没法看清的斑点……
“你想要甚么,本王都能给你。好生疗养,不要再去想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