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道:“我去瞧瞧,玉钦,听母亲的话,你伤得太重,养几天再下床。”
何氏笑道:“甚么神采?当然是你一贯的暖和笑容。你是个实诚人儿,那里给过人尴尬?别在我面前逞强,你当我不晓得?你把拔步象牙床都给她了,那样仓猝接出去的,你还细心叮咛人安插得那么好,可见你仁善!”
“母亲,儿子真的没事,叫儿子去瞧瞧她吧!”
他脸上也有青紫,两颊印着巴掌印。
“你放心吧,他来不了!”冯氏点着儿子的头道,“为了你这个不孝东西,我把你父都撵出去了!这些年你母亲好不轻易攒下的贤名,全赔给你了!”说罢,扭头到前厅会世子夫人去了。
未央抬头大笑,垂垂笑声低去,悲从中来。她袖中寒光一闪,抬手向颈上一划,当时血洒大殿。
冯氏气道:“没出息的东西!不知他老娘心疼着他,就晓得惦记阿谁女人!”
宫人听闻大殿中久久无声,待宇文厉与宇文炜来时,在外通传数声,不见应对。宇文厉冲进大殿,见未央躺在血泊当中。而宇文劲,已昏倒在龙座之上。
送走了何氏,冯氏转头回屋,见小丫头怯怯地立在角落里,心道“糟糕!不好”。
“我甘愿他不要重情重义!嫂子您没瞧见,我家那位气成甚么样儿。玉钦在宫里已经挨了三十个板子了,返来他还打他!把戒尺、拂尘都打折了!不幸那傻孩子,挺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当晚,就建议高热来,净说些胡话,药都灌不出来,差点没吓死我……”冯氏越说越心疼,泪花变作溪流,成行流了下来,赶紧用帕子擦了。
何氏问起徐玉钦的伤,冯氏就气呼呼隧道:“大嫂,您别理那不孝子!没用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几近连百口性命都搭了出来!那卫东康但是乱臣贼子!废太子一反,他养的那些兵就都是谋逆,卫东康四周筹钱帮废太子养兵,终究定的罪也是谋逆。按律,那是要诛九族的啊!罪都定了,还要与他攀亲,你说我如何就生了这么一个胡涂东西!”
对这个女儿,他曾至心疼爱过。当年的驸马董舒,边幅俊美,才调横溢,是他亲身替她遴选的夫君。可惜,她终究孤负了他的爱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