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都是闺女,见到屋中景象早臊红了脸,躲得远远的,一时来不及护住主子,这时再上前去,却已经毫无感化。
宇文炜亦拜道:“父皇明鉴,孺人尹氏对揭露四哥屯养私兵一事,功不成没,论理,科罚不当将她连累在内。”
唐氏不管不顾地踢向门扉,大力拍着门板,叫道:“开门!开门!你既有了敬爱的人,为何不在我这个大奶奶面前过了明路,这般偷偷摸摸的来往,究竟当我是甚么?”
当时她与阿柔就在蜜斯身后,听得清清楚楚,那女人说话时,尾音拉得老长,“……大爷,您多久没来找奴婢了?大奶奶那样的肥胖,抱着她您不嫌硌得慌吗?……”
当时卫家老太爷还是族长,卫家二爷、三爷、四爷也还没有分炊出去。为免轰动旁人,内里的人无法地开了门,唐氏风普通冲进门去,去找阿谁藏起来的女子。
卫东康神采乌青,恶狠狠隧道,“好,好,你不要悔怨!我今儿就如你的意!”
唐氏瞪大了双目,不敢信赖,一个下人的婆娘,竟然敢跟她脱手?
“开口!谁再讨情,朕一并斩了!”宇文劲显是被气得不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材摇扭捏摆抖个不断。
他指着计氏道:“滚出去。”又回身对两个婢女道,“你们也滚!”
宇文炜知他身材状况,不敢再触怒他,一面悄悄挥手表示內侍去召太医,一面向几个老臣打眼色表示他们再找别的机遇讨情。
“族中迫我纳妾,碍着你的脸面,我各式推拒,不肯你瞧着庶宗子生在前头,你另有甚么不满足?我对你可有过疾言厉色时候?倒是你,当着下人的面,这般给我尴尬。不过是个下人婆娘,一个玩意儿,也值得如许大喊小叫全没风采?枉你出自书香家世,竟连这点襟怀也没有,你如何做人老婆?如何做卫氏一族妇人的榜样?”
过了一会儿,卫东康的语气又软下来,他低身揽住唐氏,哄道,“好凌儿,今儿是我喝多了酒,一时胡涂。你不喜好,我今后不睬她便是。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我的心都给了你……”
原觉得是个平常丫环,哪怕是个青楼妓子,恐怕她也不会那般绝望和气愤。
唐氏怒道:“你也配?给我滚出去!”
她喝道:“阿柔阿环,你们都是死人么?”
蔡姨娘已被扶到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旧衫,她的双目迷离,看向映着烛光的屋顶。
唐氏那里听得这话?伸手一掌就向对方脸上打去。那计氏竟敢闪躲,还顺势在唐氏身上推了一把。
卫东康恼羞成怒道:“闹够了没有?”
唐氏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抬脸骂道,“是我没有襟怀?我屋里那两个丫头,你假惺惺地假装君子,不肯近身,却公开里勾搭旁人的婆娘!你不要碰我,我嫌你恶心!我嫌你脏!”
唐氏的神采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她立在那边,仇恨地盯着面前这个饱满俗艳的女人。
唐氏心中不乐,她跟阿柔看在眼里,只能言语欣喜,却也无可何如。
说着,他走到门旁,一把拉开房门,指着离他比来的阿环说道,“你们蜜斯说,要抬你做姨娘!”
接着,就是两人不堪入耳的调笑声。
竟是个下人的老婆,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并且,听他二人言语,他们来往已久,绝非近前才厮混在一起。
那些久不回想的旧事,一件件在面前掠过。光阴已消磨太久,故交旧事却似长在内心的蔓藤,紧紧缠绕、夹裹,未曾令她感到轻松过。
最首要的是,她现在,已心有所属。她心悦的,是前头街巷中阿谁替人写字的孙秀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