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苦笑道:“我天然明白。谁也不会比我更明白了。我有孕之时,他待我如何?现在,又是如何?但愿秦婉华有福分生个儿子,不然,也跟那蔡姨娘,跟我,没甚么两样,毕竟只是个被抛弃的了局!”
崔氏亲身到碧云阁西楼看望,叮嘱数句,出得门来,平姨娘拉住崔氏,撇嘴道:“她才进门儿两个月,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夫人,老爷这是瞒着我们,早早的就跟她有了来往!”
如月只是不懂:“蜜斯,唐家自夫人去后,对蜜斯您不闻不问,为何您还要写信去?蜜斯到底想做甚么?”
卫东康道:“平氏住在楼上,走动之声,也不免要扰了她。如许,叫平氏住到东楼姜娘屋中去。给姜娘单清算一个院子出来。这些年,她一个蜜斯,跟姨娘们挤在一块住,以往便罢了,现在尚要说亲,被人晓得,也不好听。”
“蜜斯,计婆子的大儿子,仿佛不是跟计管事生的,传闻是十六七岁时,在外埠旁的人家做丫环,跟主子有些首尾,被女主卖了出来。厥后嫁了计管事,不到六个月就生下了这个儿子。当时计管事还只是老太爷的侍从,走了老太爷的门路,把计婆子带进了我们府里做事。先夫人嫁出去时,计婆子就在老爷和夫人的院子里当管事娘子,不尽管着那些使唤的小丫头,就连库房的钥匙,也是她拿着。……”
紫苑返来时,崔氏已卸了妆发,穿戴软烟罗寝衣,坐在炕上看账册。紫苑道:“夫人,四喜那小贼嘴快的很,甚么都问不出来。奴婢就跟内里扫洒的小丫头套了话,仿佛蔡姨娘身边的莲儿找过四喜,还被四喜骂了一通。再有,就是大蜜斯去老爷书房,为二蜜斯求过情,厥后不知为甚么,惹怒了老爷,不止将大蜜斯赶走,老爷气的连书都丢了出来。”
崔氏想的倒是另一回事:“她去岁就与老爷了解,倒是本年进门,莫非恰是因她有了身孕,放在外头不放心,才接了出去?此女年青斑斓,家道敷裕,本就分歧于平常妾室。现在若她一索得男,今后我这个夫人之位,是不是就得让给她坐?”
“蜜斯,奴婢探听过这事,本来……”如月有些难堪,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下去。
从书房出来,崔氏唤过紫苑,低声道:“去,跟四喜探听探听,迩来卫姜或蔡姨娘有没有来过外书房?”
她又道:“卫雁去为旁人讨情?真真好笑!没有太子宠着她,她算是甚么?老爷早就对她落空了耐烦!一个不能给家属带来至高光荣的女儿,莫非还值恰当作眸子子一样宠着?”
崔氏笑道:“这些都是妾身该当作的,老爷事件繁忙,总不能还叫老爷操着家里的心!只是妾身另有一事,要问过老爷定见。现在秦mm有孕,住在西楼二层,高低不便,是不是叫平mm跟她换一换?”
再一想计婆子对卫东康的态度,平常仆妇,该不会敢当着女仆人面前,抱着男主子的腿哭哭啼啼吧?这些年来,卫东康极少来后院,对两个姨娘也比较冷酷,叫人感觉,他该是个在女色上非常有禁止力的人。如果他真与计婆子有甚么不清不楚,作为他的枕边人,母亲会不会早已发觉?母亲烦闷而终,莫非,并非因着蔡姨娘,而是这个计婆子?计婆子仗着宠,还在母亲面前决计显摆,母亲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