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面上暴露浅笑:“能有小我,帮你们拘束你们妹子的野性,你们也该偷笑了……”
吴文茜道:“既她面庞有损,会不会看起来很吓人?”话问得似是世人,眼睛看向之人,倒是徐玉钦。
这时,内里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愉悦的声音说道:“祖父,祖父,传闻,小妹要订婚了?”
青年搓动手,局促地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身穿秋香色各处金狐狸毛滚边绫袄、夹棉紫金马面裙的妇人走了出去,她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身后跟有两名打扮面子的婢女,上前笑道:“姨母跟表妹来了,娘是真欢畅,茵娥在内里都闻声娘的笑声了!”
镇国公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虽非世子,但可贵是个勤奋长进的年青人。他生于贵胄之家,却并未坐享繁华,等闲人生。听闻他外出游学三载,遍访文士隐者,诸多名家大儒,均对其赞誉有加。最可贵是被紫歆那孩子,瞧上了眼。”
郑静明浅笑道:“紫歆,你也在?”
冯氏转头笑道:“玉钦,瞧瞧你文茜表妹,这小嘴,是不是比蜜还甜?”
郑泽明问道:“玉钦已经向祖父提亲了么?如何我这个至好老友却未曾听他露过风声?”
郑静明点头,浅笑道:“祖父看得透辟。孙儿多谢祖父信赖。”
冯氏的姐姐吴夫人笑道:“恰是,这回我们娘儿俩过来,除了来看你,让我们姐妹团聚过个新年,另有一个目标……”她凑在冯氏耳边,悄悄说了。
“你不是打动鲁莽之人,”镇国公拿起案上茶盏,吸啜一口,“你本日这般做法,定有你的事理。以是……,祖父在朝堂之上,未发一言。回到府中,一样不会多问一句。你尽管遵循你以为对的方向去做。我们镇国公府忠心于陛下一人,多年来未曾参与任何党派之争,雍王也好,蜀王也罢,不管谁占了上风,都无关紧急。我们看重的,只要陛下。祖父信赖你心中稀有,也信赖你不会忘了我们的初志!”
这妇人恰是徐玉钦的大嫂,靖国公府世子夫人梁氏,她笑道:“是,雪天路滑,媳妇恐怕请不来薛先生,谁知她一传闻是我们府上相邀,当即便应允了。”
说罢,回转头来,高低打量着姐姐的女儿、她的外甥女吴文茜,笑道:“一转眼,文茜也成了大女人了!啧啧,瞧瞧这小模样,真真是可儿儿疼!”
冯氏被她说得有些伤感,点头道:“是个不幸人。红颜命薄,这句话公然不错。传闻,她曾经‘艳绝都城’,谁知,终究却落得个样貌全毁的了局。现在她这般模样,各府夫人们还是以能够请到她上门演出为荣。”
冯氏道:“开年选秀?”
“去去,”冯氏被她说得笑了,“走,大姐,我们去见地见地这位薛先生?”
镇国公指着面前的蒲垫,道:“坐。”
郑静明收了怒意,向镇国公求证:“真有此事?祖父看上的是何人?”
跟从雍王,做一个宠妾,会否成为她最好的归宿?
他狠狠一拳击向树干,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了满头……
徐玉钦不令主子跟从,单独走出主院,走到一颗枝头挂着冰凌的树下,捂住胸口,低头喘气。
镇国公眼中蒙起一层水雾,他看向窗外,天井中雪花无声,冷静倾盖了统统……
“祖父,孙儿只是传闻紫歆的婚事有了端倪,一时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