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蜜斯慎言!”徐玉钦长眉一挑,“你逗弄徐某也罢了。却怎可毁伤吕蜜斯名誉?徐某一心读书,离家数年在外肄业,那里偶然候去考虑婚姻之事?郑蜜斯,请不要再如此,妄加猜想。”
世人皆应了。老夫人牵着卫雁的手,道:“雁娘,你跟祖母来……”
“泽明!”徐玉钦截住他的话头,“时候不早了,他日约你作诗喝酒,先告别了!”
她恍忽闻声,祖母说:“……雁娘,雍王对你故意,你该满心欢乐,极力回报……别只顾着耍性子,坏你父亲的大事……你应当懂事,要晓得你父亲和祖母的苦心,不管我们做甚么,也都是为你好……”
老夫人昂首瞥见她,神采稍霁,向她伸脱手:“雁娘,你来了!你母亲,你母亲……从你们出门,就已经痛到现在,倒是一点停顿也没有,稳婆说……说……”
徐玉钦皱眉道:“竟有此等在理之人?”
卫雁点点头,再顾不上其他,快步向院子里走。
“父亲并未与我一同返来。”卫雁也有些慌,她强自平静,“派人去吕府,把父亲接返来!夫人现在如何样?稳婆和嬷嬷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到齐了。”
你到底与他,是甚么干系?莫非,你真的甘心,做个宠妾、被他操纵?嫁入天家,尽享繁华,就是你想要的吗?
老夫人冲动地上前几步,问道:“是男是女?”
徐玉钦,你的肩伤可好了么?
那边郑紫歆嚷嚷道:“我凭甚么要让?不让,就不让!“被郑泽明捂住嘴,不能发声。
郑紫歆微微绝望:“这么说,徐哥哥也不知她长甚么样了?也罢了,这城中,又有谁能比得过吕芳菲?固然她实在是太假惺惺了点,但不能不承认,她的样貌倒是挺招人喜好……”
郑紫歆被数落一通,非常不快,冷哼一声道:“一心向学?那好,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结婚!等你七老八十了,看哪个女人还肯嫁你!”说罢,翻身钻入车厢,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晓得,晓得,我的姑奶奶,耳朵要掉了!快放开!……”
徐玉钦颇不测:“泽明,你这是?本来,这位是郑蜜斯?”
郑泽明只得拱手回礼:“好,好,我等着。你如果情愿,我下回带你去倚红楼耍耍……”
少女撇撇嘴,见扮不下去,只得一把扯去头上的苏子帽,暴露梳着环髻的秀发。又将郑泽明身上的绳索松开。
过了一会儿,徐玉钦走到卫雁车前,道:“卫蜜斯,火线是徐某一个朋友,晓得徐某从书院返来会走这条路,想跟徐某开个打趣,却担搁了卫蜜斯回府。贵从人被我那朋友的妹子所伤,徐某万分过意不去,实在抱愧。”说着,朝卫雁,和那受伤侍卫,行了两个躬身礼。侍卫连连摆手,忙道“无妨事无妨事”,不敢生受。
那少女恰是与吕芳菲并称为都城双姝的郑紫歆。她烦恼隧道:“数年不见,原想尝尝看徐家哥哥可否定得出我,谁想到,都叫三哥给搅了!败兴败兴!”说着,翻身爬进车中。不一会,“咚”一声闷响,车中一重物被从内里踢出来,掉在地上。
“母女……”老夫人蓦地发展一步,若非卫雁相扶,就要颠仆在地,“如何会,如何会……”
郑泽明脸上一红,立即将身上外袍脱下,盖在地上那人身上,为她解去绳索,低声哄了几句,令她自行拜别。然后难堪地向徐玉钦笑道:“玉钦,抱愧、抱愧,紫歆过分混闹,叫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