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不由朝染墨看了一眼,见他神采淡淡的,由始至终只是抱臂不语,不由定下心来,反问道:“我自是晓得的,不安插人手在他们身边,我们如何刺探谍报?这事无需赘言……”
海文王笑道:“你既然情愿献出圣物与我,那阳城印鉴便给了你,也没甚么干系,只是……”
他耐久把持大权,又自主为王,通身王者气度,此时虽是礼节殷勤地与卫雁说话,但那态度语气,无不流露着一种“不与无知妇孺普通见地”的宽大和涵养。
右护法!
海文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本王有何惧哉?只是凭你,如何与本王、或右护法相较?据本王听来的谍报所言,你仿佛除了一手琵琶,再没甚么旁的本领啊!”
如此不包涵面的直言对方诡计,这是无知,还是恐惧?海文王身后的几个鬼面酒保持刀在手,双目瞪眼卫雁,只待海文王一声令下,就要上前去刺死那大言不惭的小小女子。染墨双眼紧盯着劈面的几人,却未有行动。
海文王说完,瞥了瞥卫雁,笑道:“你色彩不俗,伤之可惜。本王向有怜香惜玉之心,你不必惊骇本王会派人夺走圣物取你性命。待本王了结此事,你就乖乖献出圣物,教会本王吹奏之法,将来后宫当中,或许本王可留一个妃位于你!”
卫雁嘴角浮起轻视的笑意:“左护法好战略啊!不知有何好处可图,卫雁当真不懂,还请左护法不吝见教!”
说完,海文王一起大笑着,挥袖而去。
“不!你搞错了!”海文王打断了卫雁的自发得是,“本王所言之人,并非刺探谍报之用,需求时,暗害行刺,皆驳诘事。朝中之人,每一个权贵之士的项上人头,只要本王想取,就获得来!只说你的父亲卫东康,身边可有一个姓劳的侍卫?”
卫雁睁大双眸,有些不敢信赖。姓劳的侍卫……跟从父亲十多年,每次父亲出行,皆由他贴身保卫,他……竟是地宫安插在父切身边的眼线……和杀手……?
染墨脸上神采稳定,朝海文王嘲笑道:“你尽管与女人说话,攀扯我做甚么?”
“左护法,我愿将幽冥圣物交出来。”
染墨上前一步,将羞愤不堪的卫雁拦在身后,“左护法,你讲错了。不管你承不承认,她手持圣物,就是地宫圣主!岂能容你言语轻浮?”
“本王想做的事,向来不是篡夺一座小城这么简朴。”海文王自大地笑道,“本王会扰乱朝局,令朝廷一日不得安宁。本王会挑起各大世家之间的冲突,令都城堕入一片混乱当中。本王会令他们自损兵马,替本王铺路。待本王直取京都,介入龙座,地宫将不再藏身于暗处,本王会带领宫众,光亮正大的横行九州!”
“你……你究竟想做甚么?”
右护法?
海文王并不看他,背回身朝几个侍从挥了挥手,朝来路返去,行了数步,又回过甚来,嘲笑道:“她如果地宫圣主,右护法,你一再瞒骗于她,又是有何用心、该当何罪呢?”
海文王闻言,面上严厉的神采刹时被粉碎殆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与右护法尚未会面?染墨,你究竟安的是甚么心那?”
“左护法,时候紧急,你我各有旁的大事要去措置,我不与你兜圈子,也但愿你不要拿出对待部属的那一套来对于我。我本日来见你,只为与你做个买卖!”卫雁没有笑,也没有惊骇,她面色安静,直视着较着未曾将她放在眼里的海文王。
海文王神采稳定,“你无需言腔调侃本王,你觉得本王彻完整底的输了,却不知,本王另有后招!地宫生长多年,权势庞大,宫众数万,你觉得我们只懂刺探谍报、靠卖些小道动静活着?染墨对你说过的话,怕是大多不尽不实!你尚不知,朝中贵胄身边,皆有我们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