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一点也不厚。”魏野又拈了一个酸溜溜的青杏丢进嘴里嚼了嚼,答复道:“别人嫌你腌肮脏臜,我却看重你这耍戏法的手腕。本日宴罢,我却要带你去见一名大人物,如果能让那位大人物见地到你这一技艺腕,我这枚银牌,也算是付得值了。”
这两人暗打机锋,中间来宾都是听得莫名其妙。有人多事,就向着魏野道:“这位先生,目睹这穷乞胡在你这觑着便宜,漫天要价,你可不能做这冤大头的。”
跟着他的小调,却听得莲房之上那座小巧阁楼中,有一阵丝竹之声相和,一个女童声随即唱道:“人缘和合来相偎,自古六合万世万物守法行。”
那些人碰了软钉子,也都心下不豫,暗自道:“这洛阳子不听良言,就让他带掣这乞食胡儿走路又怎的?这乞食胡儿在这里讨吃了两个多月,谁不晓得这胡儿身上气味大,襟怀又格外宽宏些,一小我却要吃十小我的吃食。这洛阳子既然爱带掣,且让他带去,且吃不穷他!”
堂上来宾只道是这戏法已经结束,那些胡姬歌声又不是关中一带口音,只感觉乐律绝妙,也没听出歌中含义。
这年青梵衲手里掂了掂那枚银牌,眼中还是含笑,可说话口气却变得持重了很多:“这位洛阳来的官人,这赏倒是太厚了。”
魏野也只是含笑一点头道:“这位男人的戏法确切耍得好,就是放在洛阳,也充足作为天家游赏的供御人了。”
仙方士心下感喟一声,探手到袖囊中捏了一枚寸大银牌,指诀一引,将洞阳剑祝法力烙了上去。
仙方士一点头,笑道:“这时候,就怕你要价不高。不过我却要先说一句,那位大人物的身家比起我如许的风尘俗吏却不知丰富了几倍,你可盘算了主张了?”
只见这些胡姬踏空而行,又复唱道:“莲开最清净,无染无忆无执,宿世福德寂静体,莫轻丢弃。三界如我等,皆在烟尘变幻里。贪欢没事理,失神爵悔怨再来泣。莫生此恶业,统统欲心用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