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景这般夸姣,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各种吉祥,刹时就变成了凶诡妖异之事——经史所载,山海经、白泽图所传,有妖物变怪,有鬼怪惑人,可听过西瓜爆炸杀人没有?
张让这处居停规制不小,后宅园子占地也颇大,只引了洛水流出去造的荷塘就是近百亩,至于花圃、竹林,占地更广,固然不是正宅那边可比,也实在衬得上张让现在权位了。
不是鲫鱼,鲫鱼没有这么肥健细弱的身躯;也不是鲤鱼,鲤鱼没有这么精密洁白的鳞甲,更不是青鱼,青鱼没有这般分叉如纱的交叉鱼尾;更不是胖头鳙鱼,鳙鱼的头上可没有鲜红似血的一大团肉瘤,直似把全部鱼头都包裹起来!
而这些鳞甲光鲜,透出红白两色的肥鱼,还都似是活物,在花托支撑下不断摆动鳍尾,身躯耸动如在水中,鱼嘴更是一张一合,那双闪闪有光的鱼目凸出在外,不断转动。似是听到了的脚步声,这满布园中的红头白鳞肥鱼,更是不约而同地朝着安陵这一行人望了过来。
说是草,犹有不当处,茎粗过指,叶肥如掌,独株而生,绝无分蘖。这也就罢了,这处居停向来少得用处,灌园的家生子躲懒些,乃至生些知名怪草,不是异事。
但是安陵带着家人入了园子一看,倒是顷刻间就怔在原处,再也作声不得。
他从耳房处驰驱而去,倒是纯然急着去后宅看视,混没推测张让这居停以外,另有很多人物都等着望门投简——这些追求到了寺人私宅门口之辈,可都是少说也有千石官秩的人物。
等着内里响动渐低,便有人低声群情:“这些日子以来,这天降异兆事,公然来得不怀美意!”
是以上,安陵这一众张让的亲族内眷,对于这些*以外鬼神之事,那可说是慎而又慎。安陵乃至直接从宫中招了几个祠祝令署下的咒禁博士出来,就分红三组,日夜无休地看顾张让这处居停,包管再无甚么妖神鬼怪之类物事混出去,惊扰了大师这位真正的大背景。
是鱼!
安陵本来心中就烦,见到这般混乱,更是火上浇油。他干脆把马鞭抽出一朵鞭花来,见人乱跑就抽,直给好几个吓得都发了狂的丫环破了相,才算是镇住这些仆妇。叫了几个老成婆子引了这些使女去厨下安设,安陵就带了两个胆量还算大些、也会几手拳棒的家人,直接奔了后宅园子。
君可记得当年贾长沙乎?如果张常侍真择一边僻瘴疠之地,做了本身出掌郡县之处,那可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嘎呜呜呜呜嘎嘎!!!叽叽叽叽哦哦哦哦!!!!”
你们这些自命清流的酸儒,老是借着灾异诽谤我辈阉党,现在天降吉祥来献,你们那些“奸佞当道,君王失德而灾异频出”的废话,也不美意义再提了吧?
出于这类种不敷为外人道处,就在张家别府门前,这些盛具朝服的官儿们早令随行从者备下软席步障,就这么慎重其事地摆列文武班次,就这么守着一个阴微宦官的门口,不肯走了。文班的二梁进贤冠,武班的雉尾武冠,一丛丛一簇簇地,也真是可贵一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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