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上的那人。他留着一撮小胡子,卷曲的头发都斑白了,穿戴红色活动衫与牛仔裤,右边耳朵戴着一只金属耳环,脖子部位有半截纹身从胸口延长而出,眼睛藐小。他与身后跟着的那两名地痞分歧,这家伙的英语好得惊人。那两个小地痞已经跟了上来,但连云伟不晓得他们是否晓得本身已经被人绑架了,也不晓得绑架本身的人是否认识到身后另有人跟了上来。
合法他站在那边,紧握拳头,回想起接下任务以后的各种行刺、刺杀,回想起田蝶这些无辜的人的时候,他没有重视到,在他身后有一小我举起一个坚固的钝器——枪管,指向他的后脑勺。
是到了该扫尾的时候了。
“持续朝前开。”
“快走,快走。”
懊丧与气愤降落了连云伟的警戒性,连云伟向来未曾有过不重视身边的动静的时候。他定了定神,遵循身后的人的说法高举双手。那人伸手在连云伟身上一顿摸索,发明了系在肩膀上的枪套,他一把拉开连云伟的防晒衣拉链,拿走那把瓦尔特P99手枪。
白叟从冰箱拿出一罐汽水,倒在杯里走到窗前,望着院子和四周的风景。这个时候恰是巴亚城最美的季候,从山丘的楼房朝下看,飞鸟在林间穿越,一丛丛金黄与翠绿交汇在一起。那条不着名的小溪边,农妇吃力地提着装满水的木桶行走在溪边的小径上。傍晚有淡薄的雾气在丛林之间缓缓飘零,再过上一个小时,当天气于黑未黑之间,雾气会变得稠密沉重,异化着一颗颗细细的水珠,将山村袒护。
“我想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他们是你的仇敌?是跟踪你的吧?”
但为时已晚,前面的那辆车已经赶了上来,那两个家伙拿着枪,开端朝他们射击。
连云伟咬着牙,在内心谩骂本身刚才犯的错:这都是甚么环境?本身还这么神经兮兮的傻傻比比的。他的脉搏开端加快,他不晓得对方把本身的枪如何样了,但他能感遭到另一只枪管指着子的脑袋,枪管离头部太近了,只要随便动一下,就有被爆头的伤害。
“少说废话,遵循我说的去做。”那人在背后用枪管用力戳了戳连云伟的后脑勺,“去,开车。”
走进泊车场时,连云伟的思路飘到了阿谁神出鬼没的“教士”身上。他想起慕容婧的那段描述,阿谁剑眉入鬓的小伙子与本身在阳光城机场合见的那小我的模样,尝试着找到共同之处。还细心回想当初在新岛田桂华办公大楼的那位仓促拜别的男性,走路的姿式非常独特非常熟谙,像是在哪见过,可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
“把你的手机抛弃。”后坐的人闻声了震惊的声音,出声警告。
“现在给我上车,然后开车。”
“我说兄弟,你不想要我的钱也不想要我的车,那你想要甚么?”
把车驶离了泊车场,连云伟从后视镜中,瞥见了丰田花冠轿车上的两个家伙也跟了上来。
后座上的那人转头看了一眼,瞥见了那辆车,然后用本地话谩骂了一句。
……
连云伟伸手指了指火线,“前面是红灯。”
“你他妈给我闭嘴。”
连云伟开窗,将手机举起来缓了缓,猛地踩了一下刹车以后,手机落在脚旁。他抱愧地与那人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再将车窗关上,左脚尖悄悄地把手机拨到两膝之间。
从窗口看看上面的环境,那两位’超等专业‘的跟踪者仍旧在车里坐着,车窗敞开,两个小地痞已经不再下车抽烟了,烟雾从车窗内滚滚而出,带路人侧目。连云伟返回床前,从行李箱内取出一件极薄的连帽防晒服套在身上,遮住腰部挂着的瓦尔特P99与系在肩膀上的枪套。他乃至连扮装都懒得,只是从床头柜的抽纸里扯出一张纸巾,叠成拇指大小的长条塞进牙床内,让牙床看上去更高一些,然后拿出一副骑行手套捏在手里,对着镜子清算了一下本身,翻开门,分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