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微闭双目,重重一叹,声音倒是非常安静,仿佛不是自已的:“这个本宫就作主了。择日着人把勒托曼公主送回楼兰去,让楼兰王好好奉侍着!不然,吐国毫不与他善罢甘休!”
朵儿刚要说些甚么,扎木术大步而来:“殿下,统统都筹办好了!”
一行人马不断蹄地疾奔了十数日,终究到达柏海边疆。扎木术勒了缰:“殿下,再跑上三四里的山路,便是柏海行宫了。殿下连日来,也未曾如何安息,请殿下务必于行宫内歇上一歇!此人困马乏的……”
她向后看了眼满脸风尘疲色的军士,嘴里说着“好!今晚就歇在行宫了!”人已跑出了老远。
朵儿叹了口气:“若姐姐早已晓得自已是不孕之身,又怎肯接管国后的玉印?可贵的是,赞普不但体味姐姐,明知姐姐已是不孕之身,还是那么的爱重姐姐!姐姐这些年来,却因为政哥哥的不辞而别,冷待于他。就算是他逼走的政哥哥又如何?姐姐,作为一个男人,这点私心也不能有么?赞普还是一国之君呢。怎堪忍耐……姐姐可曾为他想过?”
她木然点头:“大相请回吧,吐国的政事要务就交给大相了!”
“不!”她回身取过衣架上的大氅:“本宫要亲身去!将军,去备马!不要马车,只要两匹快马便可!”
哀思间,只见有小我在面前跪下:“叩见殿下!”
禄东赞又作了一礼:“据侍女来报,勒托曼公主疯了,见人便咬,医官们束手无策,该如何是好?”
朵儿点头,目光泫泫:“姐姐,此去若还能见上赞普一面,姐姐可别与他活力了。姐姐务必和蔼待他,他对姐姐的心一点也不比政哥哥对姐姐的情义少。这些年来,姐姐不是老说mm有事相瞒么?”
她又向一旁的扎木术道:“挑几名技艺较好的军士随本宫启程,把柏海那边的调军令借本宫一用!”
他是知她,懂她的!他晓得,若她的政哥哥不在了,她会悲伤、难过。舒悫鹉琻他要她欢愉,搭上性命也在所不吝!但是,松赞干布,莫非落空你,文成绩情愿么?就不会悲伤难过了么?你错了,你错了!如若真要一命换一命,她甘愿……她被自已的动机吓了一跳。
疯了!勒托曼竟然疯了!疯得好啊!疯了,也就不晓得人事,不晓得人事也就不会哀思,不会再活在仇恨中,更不必像她一样去面劈面前如此困局!于她,也算是一种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