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壮汉没想到事情会窜改得如此之快,一时愣了,愣过以后,还是叉手见礼:“谢见王殿下。”
“这是何意?”沈包非常不解,坐回坐位,一脸迷惑,“我二人和你情同手足,中了状元总比外人中了要好,你为甚么要这么想?”
夏祥淡淡一笑,对劲地说道:“燕太尉,今后你再想见我,怕是没那么轻易了,哈哈。”
“文公为何对夏祥如此大有成见?”连若涵非常不解文昌举身为礼部尚书,是当朝二品大员,本应为朝廷不拘一格挑选人才,为何对只要一面之缘的夏祥成见颇深,“莫不是因为夏祥的气势和李鼎善相像?”
“远交近攻。”夏祥心中凛然,如果说从张厚悬空题字之时他便认定张厚此人遇事果断判定,绝非常人,那么他远交近攻的为人处世之道,更让他以为张厚脾气之有乖张的一面,不由暗中感喟一声,却又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考中进士便可,并没有状元之志。纵观历朝历代,凡是有所作为者,都不是状元出身。自古文无第一,何必非要争一个高低?”
张厚急了,跳了起来,一把扯住沈包的衣袖:“你从速脱下来,早晨半分,休怪我和你翻脸!”
房间安插非常简朴,两张床一张桌子数张椅子罢了。全有堆栈虽远不如好景常在堆栈名誉大,却胜在代价昂贵且洁净整齐。张厚虽稍显粗陋,为了能和夏祥、沈包在一起,也就勉为其难住了下来,还因客满,只好和夏祥共居一室。
“我也是此意,先中状元,后平天下。”张厚寸步不让,举杯和夏祥举杯,却用心闪过沈包,“沈兄,说不得你我二人先在考场之上一决高低,然后又在宦海当中狭路相逢,再一分胜负。”
张厚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他的茶杯是一个晶莹如玉,釉面津润似脂的红色杯子,他嘿嘿一笑:“状元袍天然不能送你,建盏送你也无妨,归正我最喜好的是德化白瓷。”
夏祥的聪明之处在于,他长于按照面前的情势和背后的局势合二为一地阐发题目。他虽初入都城,却已然清楚都城局势错综庞大,特别是在皇上病重各方权势闻风而动之际,环绕皇位之争,必定会激发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不管是星王、景王还是面前的见王,都不想因小失大、节外生枝。
圆脸墨客一脸忿忿之色,对夏祥瞋目而视,说道:“见风使舵之徒!你如许的人如果进入宦海,实非朝廷之幸百姓之福。”说完,转成分开人群走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和她相见。”连若涵将竹筒把玩一番,喜不自禁,好景常在旗下的茶叶种类浩繁,不管是绿茶、白茶、抹茶,还是红茶,等等,包装虽精彩高雅,却都远不如手中的竹筒令民气旷神怡,如同艺术品普通的精美,让人一看之下就心生爱好之意。如果以此竹筒装茶,茶叶售价能够晋升一倍不止。
夏祥暗笑,却也承认状元袍穿在沈包身上,还真是合体,他随口说道:“不如我三人在此立下端方,谁中了状元,状元袍就归谁。”
“外人中了状元,与我何干?只要你二人中了状元,才是我心头之痛。”张厚神采寂然,不像谈笑。
夏祥把玩兔毫盏,赞道:“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久热难冷,最为要用。出他处者,或薄或色紫,皆不及也……张兄,你是送我兔毫盏还是状元袍?”
“说得好,当饮一大杯。”沈包一拍桌子,大声喝采,“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而后天下平。不过在我看来,天下要平,状元也要中。”
聪明人都会两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