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郎君真有这么大的本领?”金甲不是非常信赖。
候平磐咧嘴一笑:“皇上一贯听信叶木平之言,叶木平说,皇上若要找到妖女下落,非善来大师不成。现在善来大师俄然西去,皇上的设法落空,怎能不迁怒于夏祥?夏祥要不利了。”
叶木平却会心一笑:“虽我二人畴昔之时,夏县尊驯良来大师已经说话多时,不过依贫道猜想,善来大师并未对夏县尊说过卦象之事。”
“只是一句话?”皇上不信,目光严肃而冷酷,“大师会因你一句话而坐化?夏祥,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欺君罔上?若再不说实话,朕定当严惩不怠。”
“让他说下去。”皇上发话了,声音淡淡而威势实足,“三弟、候相公,不必和夏祥普通见地。”
“臣也未曾听到。”金甲嘿嘿一笑。
“怕是不能了。”崔象四下张望一番,“夏祥怕是会是第二个韩愈……”
皇上哀思非常,声泪俱下,景王和星王上前扶起皇上,安慰皇上不要过于悲伤,大师西去本是丧事,皇上却难以按捺哀痛,昂首一看,看到夏祥俯到在地,顿时怒容满面地说道:“夏祥,你过来。”
夏祥晓得他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怎敢开导皇上,不过臣确切也有一些话要向皇上上奏。《易·观》有言: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贤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臣虽以一言而惊醒善来大师,善来大师何尝不是以神道设教而让臣心悦诚服?也让臣忽有所悟。”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候平磐点头,“昔日韩愈上书宪宗,力谏宪宗迎佛骨入大内,冒犯宪宗,几乎掉了脑袋。夏祥有本日之祸,也是自作自受,呵呵。”
星王、景王和庆王、云王、见王,都惊呆当场。景王几人还好,惊呆之余,却还保持了充足的禁止,星王却俄然发作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夏祥的衣领,吼怒说道:“夏祥,你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定会将你斩首!”
夏祥忙上前几步,正要跪下,皇上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你且说说,方才你和大师说了甚么,让大师舍朕而去?”
一句话噎得星王和候平磐哑口无言,星王还好,淡然一笑,故作漂亮不与夏祥计算,候平磐一脸的和颜悦色顿时变成乌青,他冷哼一声:“好一个傲慢高傲的真定知县!”
“非皇上之过,是贫僧尘缘已了。”善来大师大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来者善去,善去者善来,无所向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无所向来者,不生。亦无所去者,不灭。皇上春秋正盛,当大展雄图,励精图治,初创千秋之乱世。大夏即将有贤人出世,玄色其冠,龙彰其服,日月复明,处治万物,四海歌颂,荫受其福,贫僧去也!”
金甲点头感喟一声:“老夫和你比拟,还是差了很多。”
皇上一跪,世人都纷繁跪下,一时之间,龙船上悲声阵阵,就连滹沱河也收回了哭泣之声,仿佛在为善来大师送行。
星王和候平磐退到一边。
皇上神采微微一变:“恰是。”
夏祥天然听不到候平磐和崔象对他的群情,皇上雷霆一怒,他必须尽力应对,稍有闪失,丢官放逐还是小事,说不定性命难保。
皇上的话,近乎耍赖,只是他身为皇上,无人敢说他的不是,统统人都鸦雀无声,无人替夏祥出头。
“皇上没有指责下官的不是,星王和候相公却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抢在了皇上面前,不知是皇上之意还是星王和候相公自作主张之举?”夏祥淡然说道,“下官是回应皇上之问,星王和候相公节外生枝,到底谁君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