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关的身子寂然倒地,只激起了些许灰尘,然后就归于了安静。木恩眼睛的余光一扫,暗夜中,不远处的屋檐下,幔陀的身影一闪即逝,转眼间消逝在了暗中当中。
“对不起了花关,为了我活只能你死了。”木恩俯身花关耳边,小声地说道,他缓缓抽出刺入花关胸口的宝剑,又在花关的身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渍,眼中滴出了一滴眼泪,“你固然放心上路,后事我自会摒挡安妥。”
夏存先年方弱冠,本该封为郡王,三王爷和四王爷之子,都才是郡王。即便是封夏存先为见宁王也会好上很多,不至于让外界有太多猜想。幔陀清楚得记得,当时爹爹对她说,父子都是一字王之事历朝都非常罕见,本朝只出过一例,是太祖之时为了夸奖军功卓绝的小王爷特地例外封赏。大夏王爷从一字王到二字王再到郡王,顺次递加,夏存先是大夏立国以来第二位直接从郡王到一字王的惯例。
幔陀并未答复夏去的疑问,淡淡问道:“你们南海商行应当一起南下出海才对,怎的在邢州?”
“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幔陀心中猜想不定,御史从从一品的御史大夫,从二品的御史中丞,再到监察御史和殿中御史,虽品轶相差甚多,却都并不无权,是清贵的言官,是以她非常不解李鼎善为何会被三王爷和景王所看重。
一时想多了,幔陀收回思路,朝花关和木恩二人挥了挥手:“你二人今后如果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被我碰到,绝无活命的机遇……滚!”
要晓得四位王爷当中,三王爷最为强势霸道,也最为眼高过顶,有多少人想投入到三王爷门下却不得其门而入。而景王身为大王爷,最为老成慎重,多年来谨慎翼翼,从不出头,也几近没有存在感。不过奇特的是,很多人都以为,若论气力和影响力,咄咄逼人的三王爷和景王比拟,还是差了一些。
伴计长得身材魁伟,虽不是五大三粗的范例,却也是孔武有力的形象,可贵的是,他另有几分儒雅之气,他欣喜之余,朝幔陀长揖一礼:“多谢小娘子相告,夏去定当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幔陀虽出身官宦世家,爹爹也曾经位居朝廷要职,却并未听闻过李鼎善曾身居何职。虽爹爹被贬到海南以后,阔别都城,若李鼎善是都城位高权重之人,也必定会名声远扬。如何不但她涓滴不知李鼎善其人,就连爹爹也从未提过李鼎善一句……
返回邢州堆栈,堆栈已经乱作一团,被花关和木恩误抢的老者是南下泉州的南海商行的掌柜之一熊力士。花关和木恩误抢熊力士,倒也并非是幔陀成心为之,以幔陀的脾气,她不屑于也懒得背后使坏,她只是在入住了全有堆栈以后,发觉到了花关和木恩要对她用下三滥的伎俩下药,就让店家提出换了房间。至于她腾出的房间厥后又住了何人,她没去体贴。
“倒也并非多有兴趣,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夏祥淡然一笑,侃侃而谈,“想我大唐之时,四海臣服,番邦前来朝拜,始有天朝之称。大唐武功武功,国力倔强,依我看,大唐却远不及大夏。”
木恩吓得盗汗森森,幔陀武功奇高,又喜怒无常,说脱手就脱手,说杀人就杀人,完整由着性子,可不能触怒了她,平白丢了性命就太不值了,他暗中擦了一把额头,想了一想说道:“花关的猜测也并非全无事理,我也是偶然入耳燕豪对高见元说,景王也在寻觅李鼎善的下落,传闻景王也晓得了李鼎善在中山村收了一个弟子名叫夏祥,他找不到李鼎善,就想找到夏祥。景王一贯赏识李鼎善,成心保全李鼎善。他寻觅夏祥,怕是也是想保夏祥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