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相安想了一想,笑了,点了点头:“夏县尊以退为进的手腕倒也高超,郑某佩服。郑某还觉得夏县尊是害怕崔府尊官威,不敢有所作为了。好,就依夏县尊所说,付科一案等郑提刑到来以后再重审不迟,那么清淤之事,夏县尊又是如何措置?”
郑相安面露调侃之色:“夏县尊害怕权贵,不敢再审,付科一案被崔府尊押下,倒是正合夏县尊之意了。”
“夏县尊贤明。”马清源非常佩服夏祥过人的洞察力,“马某清楚得很,庄不凡对田庆来讲相称首要,若真要带走庄不凡,即是田庆自断一臂,他必定不会同意。果不其然,颠末一番还价还价,田庆同意让马某董断分开市乐并且将董氏商行迁往真定。马某同意待统统办好以后,会将花小花偿还。”
三人一起叉手见礼。
夏祥心想,才来真定半天,郑相安就将真定的情势摸得清清楚楚,此人说是郑提刑的侍从,还不如说是郑提刑的幕僚。
曹殊隽不干了,点头晃脑地说道:“郑郎君不要打断夏县尊的话,听他说完,有甚么不明白的处所,说完以后再问,才是规矩。”
“既然来到了真定,就当放心。真定有本官,有马员外,你大可放心,不必再有顾虑,好好运营,用心做事。”夏祥对董断的不幸遭受深怀怜悯之心,董断是飞来横祸,接受了太多本来不该接受的事情。
“是。”丁可用回身出去。
中午时分,夏祥留马清源、徐望山和董断三人用饭,方才落座,萧五和郑相安返来了。
夏祥天然想得清楚,也查得清楚,只是事关星王谋反大事,不能胡说,只好呵呵一笑:“事关驻地禁军大事,本官不便过量过问,以免有僭越之嫌。”
“郑郎君,你曲解先生了。”萧五忙不迭跳出来为夏祥辩白,他急不成耐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发笑,“先生并不是害怕权贵,而是迂回之计。就如我在去邢州的途中碰到了好人,打不过如何办?莫非非要去送命?打不过就跑,能够跑掉并且把信送到,就是我的胜利。我要的是送信,好人要的是禁止我送信,不管我用甚么体例,把信送到了就是胜利。先生也一样,先生要的是查明本相,至于查明本相以后如何措置,是崔府尊的职责地点。先生又无权判处付科极刑,难不成先生还是以要向皇上上书要求知县也有判处极刑之权?”
“哈哈哈,功德,大功德。”夏祥畅怀大笑,“马员外、徐员外,董员外的粮食,就由你二人措置,总之不要落入别人手中就好。”
萧五的一番话很有事理,说得曹殊隽连连点头,他满怀赞叹:“萧五,之前我总感觉你傻呼呼的敬爱,现在才发明,你是实在得敬爱。”
“清淤之事,马员外和徐员外不必过虑,虽被崔府尊强行压下,不过此事却能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夏祥悄悄一笑,“此事,又要落到二位身上了。”
夏祥心中微有不快,他堂堂的县尊,向郑提刑上报案情还说得畴昔,向郑提刑的一个侍从上报案情,就分歧端方了。也是因为他公事繁忙,还要诸多事情要措置。
“已经安设安妥,随时听候夏县尊呼唤。”
“请讲。”
徐望山哈哈一笑:“夏县尊如何说,徐某就如何做,毫不含混。”
马清源和徐望山天然晓得夏祥所说的别人是谁,相视一笑,二人异口同声:“不劳夏县尊叮咛,马某(徐某)心中稀有。”
夏祥说完,郑相安立时问道:“此案的要点有三处,一是田庆身为市乐县丞,为何帮真定府驻地禁军都批示使吴义东买粮?二是身为真定府驻地禁军都批示使,为何要私买粮食?三是庄不凡联手田庆想方设法兼并董氏商行,究竟是妄图董氏商行的财产,还是另有所图?说来董现也好,付科也罢,只不过是有人一盘大棋中的小小卒子罢了。夏县尊,以上几个疑点,你但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