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
夏祥去而复返是成心为之,他很清楚他在场之时,裴硕章不好发挥各种手腕,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裴硕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任由付科胡作非为,乃至当街杀人也不出面制止,不由他大失所望的同时,又暗下决计,必然要替董断、马小三佳耦伸冤,必然尽他所能还市乐百姓一片彼苍。
裴硕章心中更加愤恚,如果夏祥不接办此案,此案就还是他的烫手山芋,他那里另有闲工夫和夏祥闲谈,虽是邻县,却也是不相干之人,他不耐烦地说道:“夏县尊另有何指教?”
天孙氏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先可被付科一棍打中脑袋,不死也得打成傻子,她飞起一脚踢中了付科的屁股。付科没防备天孙氏从背后偷袭,被一脚踢中,身子一晃,力道一减,一棍就打在了王先可的肩膀上。
裴硕章愣了半晌,才说:“夏县尊之意是,非要本官接下此案了?”
干瘪精干男人恰是市乐县城驰名的地痞恶棍付科,他是远近闻名的市乐一霸,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几近无恶不作,不知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气吃过他的亏挨过他的拳头。
胡九二沉痾在身,又接连接受了娘子他杀付科清闲法外的打击,悲忿难忍,也一命呜呼了。胡九二之死,更加让付科恶名远扬,今后付科在市乐县再也无人敢惹,付科也是以得了一个外号――镇市乐。
裴硕章朝窗外探头张望,夏祥几人已然走远,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耿着身子跪在地上的董断脸上,眉头皱起,讨厌之色敏捷在眼中满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要出了性命就好。”
夏祥淡然一笑,昂首说道:“莫非此人和裴县尊有旧?真是如此的话,本官卖裴县尊一小我情,就不带他回真定了。”
此言一出,裴硕章神采顿时为之一沉,付科在市乐放肆惯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轻重,当众对他说如此成心靠近之话,当真是一个大大的笨伯,更何况世人中除了百姓以外,另有一个夏祥在此。
夏祥只说了两个招势,付科就被萧五打倒在地,再也有力抵挡了。付科的虎伥见状,一哄而上,将萧五团团围住,正要脱手时,夏祥向前一步,朝路边茶社的二楼朗声说道:“裴县尊,当街行凶杀人,暗害朝廷命案,该当何罪?”
“县尊……”县尉樊力悄悄现身在裴硕章身边,他低眉扎眼,弓着身子,恭敬又不失奉迎之意,“付科他们到了,要不要现在脱手?”
幔陀微一点头,并未在乎萧五对她的“师娘”之称,目光紧盯付科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危及夏祥的安危,她手腕一扬,付科必会血溅当场。
固然说来,他是真定知县,市乐之事和他全无干系,如果直接插手,另有僭越之嫌,是以只好采纳迂回之策,假装分开静等局势的进一步生长。幸亏事情的生长虽有超出预感以外,却总算有惊无险。
“论罪当斩!”
说话间,一脚飞出,正中董断肚子。董断哀嚎一声,原地打了几个滚,滚到了马小三佳耦的尸身中间,眼睛一翻就昏死畴昔。
黑瘦男人并不罢休,上去对董断拳打脚踢,破口痛骂:“要不是你挡了老子的路,老子也不会被打,你这厮实在该死!”
裴硕章倒吸一口冷气,夏祥公然名不虚传,刚才的话,如诛心之箭,一箭射中命门。他原觉得夏祥只是想拿下付科,出了一口恶气了事,没想夏祥竟想带回真定!
付科吃疼,怒极,伸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在了王先可的左肩之上。匕首没入王先可肩膀三寸之深,他转动匕首:“我再问你一句,你服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