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不是让人几句话便给摆荡之辈,但眼下却因为之前毁了书理亏,也知朱老先生没有歹意,只能低头听着。
对了,和他手中红纱同源的百芒化灵纱倒是一件将近三重天的法器,但那是褚妍生前祭炼的,余慈拿到手以后,也就是草草祭炼六层罢了,底子阐扬不出来其全数的服从。
“你直接奉告我,你身上祭炼三十层、五重天以上的法器有几件?”
“莫非是……射星盘?”
“我也不知。是先生叮咛我,到鲁德鲁师伯那边取来。”说到这儿,她又向朱老先生道:“鲁师伯已去九天外域,这符盘是班师兄按着鲁师伯的叮咛,从‘六阴真水池’中取出来的。”
看老头吹胡子瞪眼,余慈在内心翻白眼儿,还记得上回见到这位老先生,收成的评价但是刚好倒置过来的。
余慈无语,别说五重天,就是三重天、两重天的也没一件!
那他该如何回应呢?他再看梦微和李佑,女修暴露一个爱莫能助的神采,李佑则是干脆别过脸去,只做不知。
进入余慈视线的物件,恰是刚才梦微递畴昔的方盘。一眼看上去确是四四方方,比巴掌略大,内里挖开了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沟回,摆列非常整齐,其边角略呈弧度,乃至一眼看去,竟有种“以方呈圆”的奇妙感受。
朱老先生闻言一怔:“你不消符法,对敌时用甚么?”
朱老先生的神采说不出是个甚么模样,他再开口的时候,清癯的面庞却还算安静:“既然用剑,你的剑拿出来让我瞧瞧。”
这话算是谦善,但也是实话。他善于符法没错,但所用的符法层次多数不高,除了一些特别的工具,对敌时很难说一击致胜。特别是玄元底子气法奠定以后,符法、修行、祭炼三者合一,不分相互,他精研符法的时候也少了很多,而是用祭炼或调息来代替。
朱老先生体形虽肥大,此时倒是中气充分,声音宏亮,在温馨的书舍中更是了不得,一时候四周埋头找书的修士都探头探脑,不晓得这位一贯和蔼的老先生,为甚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既然你筹办去剑园,我们就事论事,谈谈出行前的筹办。散修和小门派非论,各大宗门通神上阶的修士,配置的法器最起码也是祭炼三十层以上,实际以六重天为主,还丹修士则是将七八重天的法器作为支流装备,你要去剑园,免不了和如许的人打交道。真动起手来,你如何对付?凭你那把破剑,还是其他的连三重天祭炼都达不到的破铜烂铁?”
“你的《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呢?这本符书,乃是当年上清宗魏大先生体例的《上清无量大典》中的一册,由魏大先生亲选一千四百五十四个最具代表性的符箓收录此中,按部就班修习,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有此符书,你又修炼玄元底子气法,恰是相得益彰。一日修行,抵人十天,可你看你干了甚么?”
经了这么一出,朱老先生倒是安静了些,就坐在椅子上,沉沉道:“我信赖你的剑术远超同侪,是对敌的不二挑选。但是你毕竟不是剑修,剑使得再好,能聚煞归元,生就‘剑胎’么?你的造化毕竟还是在金丹大道上,想要金丹,你的剑带不来,但你的符法玄功却能做到!
余慈一愣,倒是没想到有这类功德儿落到他头上,非但是他,梦微和李佑都是惊诧,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峰回路转。还好余慈是最机灵不过的,当下躬身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