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猜疑和暴躁,他避过电鞭锋芒,百忙扭头去看,却见余慈身形再一挫,已是没入土层当中,形影顿消。
雷公脸孔之下,女修仿佛也有些不测,道一声:“‘仁义无双’萧浮云?”
余慈也不再后退,持剑而立,桩子般钉在地上。至于敌手,此时正站在刚才庞霁被斩杀时地点的小土丘上,居高临下,一轮狂攻以后,宝剑却不知藏哪儿去了,只屈伸动手指,仿佛还没从电火炙烤的痛苦中缓过劲儿来。
“余慈!”
余慈愣愣地看着这边,身材生硬,两眼发直。见他这模样,萧浮云将紫沙壶在手中稍一摩挲,笑道:“小辈能引出我这宝壶,也算死得此所。将你神魂收归入这‘丧乱九孔散魂烟壶’当中,再好好号召一番,也算为天下修士出口恶气,看你们离尘宗再把持东侯墓葬!”
放在常日也就罢了,可他现在一心想从余慈身上挖出东侯墓的位置,如何情愿旁生枝节?
此时,他死盯着余慈,额头上的鬼眼血纹鲜红欲滴,此中更有光芒活动,仿佛真有鬼物伸开了眼睛:
这么说来,那女修……
砰地一声,来人泄愤式地出脚,将咒剑法螺远远踢到十多丈外,余慈见此猛醒,再不担搁,趁机飞退,只两个呼吸间,人已在千尺以外。
“唔……重器门?”
没有说出宗门,观其姿势,倒不是决计坦白,而是他的名誉之大,已经无需宗门为其架式。只可惜,余慈对修行界的体味,迄今为止还是相称窘蹙,萧浮云这姿势摆出来,便等如果媚眼儿抛给瞎子看。
萧浮云哈地一声笑:“仁义是我辈之寻求,无双则愧不敢当。哈,这位道友有些面熟,我们之前见过么?”
他哈哈大笑,取出一件小巧的紫沙壶,不过比拳头略大,乍看像是最普通不过的茶具,但是壶盖钮倒是雕着一对交缠搂抱的鬼像,壶盖边沿更是另开了九个针眼大的气孔,此时正有袅袅烟气从中溢出。
对方剑环交叉飞动,如风暴普通,冲得剑圈不住内缩,转眼从十尺周遭缩了一半有多,余慈更是被微弱的打击撞飞了半里路,可对方的剑环却总没法冲破到内层。
余慈抬眼看他,没有立即回应,只是从上到下,渐渐打量。视野的每一点儿移位,都会引到手中希光剑微微窜改角度,由此再牵涉到以千百计的气机移换。两人现在没有对剑拼杀,但相互都死死锁定对方,独一分歧的是,对方修为强绝,剑气超越这里许间隔,仍然有着本色的威胁,而余慈修为较弱,只能以剑意遥加其身。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微变,扭头远眺,却见天涯电光暴闪,隆隆震鸣声中,雷公面具之下,披甲女修跨空现身,虚立荒漠之上,苗条丰润的身子放射出如火般的热力,刺得萧浮云眯了眯眼睛。
萧浮云地点的宗门在北方很有权势,动静也算通达。他晓得,近些年在北荒地界,有一个重器门,生长非常敏捷,其门主奥秘莫测,而其门中修士,均身披重甲法器,非常有特性。当然,以他的职位,重器门不过就是个小,动动嘴皮子,也就灭掉了,他只对女修身外重甲放出的幽蓝电光颇是在乎。
这是萧浮云叫出他的名字,余慈闻声一震,满身肌肉均收回了几可目见的颤抖,然后便僵在当场。萧浮云看得逼真,又是连吼两声:“余慈,余慈,还不出来!”
萧浮云一怔,随后脸上变色。他感遭到,远刚正有一个修为涓滴不减色于女修的人物高速飞来。他眼神锋利,早看出女修具有还丹初阶的修为,身上那重甲法器也是不俗,如此人物只一个他当然不惧,再加一个,费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