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达成此事,你我拖着伤残之身,在此地蹉跎多年,终究定下这战略,并付诸实施,哪知残局不顺……那位大人的令谕,你还记得?”
和尚仿佛也在清算思路,半晌,他伸脱手,指向上方方才滑落冰雹的“雨檐”:
“月魔”啧啧打量他的脸面:“你之前不是很看重这个弟子么,这一回下来,他弄不好可就废了!”
“月魔”嘿了一声:“你前几天说,那位大人传了谕令过来,我就间断了手边的事往回赶,哪晓得刚到这边,前面追着就是‘阴狱寒潮’,我想探探秘闻,却不想内里还藏了个柳疯子,这家伙不是被鬼域夫人整得叛教而出,见弃于,呃,那位神主么?传言他修为暴跌,已经被仇敌杀了……”
“本是存了一点儿私心,想请你帮手,却不想马失前蹄,在这里损了一个兼顾,要想规复,又要三五年时候。”
想起那四个字,“月魔”感受不免有些古怪,但和尚却不觉得意,只微微点头:“菩萨和那位大人的干系,不消我们去测度,但既然入了教门,总要以菩萨的旨意为重。但是菩萨也曾交代过,那位大人必必要恭敬的,见其令谕,如见菩萨法旨,这么一来,我们就很难堪。”
这时候他却成心偶然略过了“那位大人”的令谕,“月魔”知贰情意,又笑问道:“师兄的意义是……”
“你看那雹子,积蓄得虽多,但劲风一吹,便都倾倒下来,吸人眼球,也只是一刹时的事,瞬息间便没入寒潮中,不见了踪迹。面前这寒潮也是一样,虽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可正因为了不起、也过分强力夺目,引来各方存眷干预,反而难以耐久,这毕竟是个题目。”
“何必让我急着赶返来。”
“对啊,柳疯子横空杀出来,虽是把你我逼得狼狈,但也是功德儿——我们确切脱手了,结果也不错,阴狱寒潮涌入此界,起码一两年的时候都不会消停,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对眼睛往这边看。菩萨的旨意,我们但是做到了!”
“可你那军荼利明国法……”
“月魔”连连点头,表示附和,但紧接着,他仿佛明白了甚么,重重一鼓掌: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也只要“长生之途”最有结果,“月魔”忙收了笑容,慎重应诺,但究竟能持续多长时候,就非别人所能知了。
“月魔”仿佛想说出所谓神主的名讳,但在和尚冷冷的目光下,终还是给咽回到肚子里去。
多亏是由‘月魔’之躯打制的傀儡,在阴狱中天生天养,不须吃力抵当寒潮,不然哪能这么轻易脱身?
和尚见他态度,却也不恼,仍然安静隧道:“你我都是教中人,信奉了菩萨,对菩萨要有虔诚之心,对诸位与菩萨平起平坐的神主,则要有恭敬之心,再不济,也要有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