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只听得心动神摇，但是情感内里更多的不是戒惧，而是说不出的神驰。
余慈一怔，再看畴昔，小羽士正在咧嘴，说不出是肉痛还是发笑，古怪得很：“既然时候紧，师哥凭双腿赶路，啥时候能到天裂谷？我这玩意儿别的不可，长途赶路倒是最好的宝贝，绝对能省你大半的时候。记得返来还我就好！”
这份质料，详确到人无话可说。余慈本来就有顺道采摘其他药草以调换善功的筹算，与这件拜托并不抵触，天然没事理回绝。不过他另有一点不明白：“虽说天裂谷泛博，但也是对我们这些后辈来讲。以观主的本事，有如此详细的信息，怎不自去摘来？”
实在除此以外，另有个来由，就是他不说，老道应当也明白――跟着前日金川和匡言启出发前去离尘宗庙门，这几天一向盘桓在道观外的眼线，明天已经撤走了，虽不晓得白日府是如何个设法，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老道倒是叹了口气：“本不至于如此。要晓得你我所居之六合和血狱鬼府不同极大，我等在此六合间呼吸是天经地义，但对血狱鬼府的妖魔而言，说不定就是致命的毒药，反之亦如是，这就隔断了两界的绝大部分来往。
这话如何这么耳熟？余慈想笑，好险给忍着，但还是说了一句：“莫不成是冥狱鬼域？”
三百六十？
“那一天下与这边六合并无甚么水陆门路相通，但也不是全无联络。六合泛博，某些处所偶尔感到戾气，扯破虚空，构成两面交通的甬道，也是有的。这天裂谷便是一个，约莫也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
这话虽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怀疑，但确切也是贰心中所想，只是稍稍润色一二，仍算得朴拙，公然老道点头赞成：
“但是天裂谷地区宽广，几近自成一界，那边将两边的六合元气相互稠浊，渐渐地便有一些妖魔适应环境，发展其间，这些妖魔倒是能够自在来往两界的。本来这也没甚么，万物自有生克，天裂谷中也有一些天生天养的异种，与妖魔为死敌，挡着它们往这边来的来路，使此方六合不至于受妖魔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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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此火急？”
余慈便笑：“仙路冗长，行步艰巨，能歇得几日，已经是偷懒了。”
他故作豪气的模样，惹人发嚎，但是他的情意，余慈倒是明白了。
老道大笑：“虽不中亦不远矣。那上面不是凡人传说中的鬼域地府，倒是一片极其近似、乃至更加凶恶之地，修行中人将其称为血狱鬼府。”
“那是被打压了下去！”
他由始至终都没提到酬谢的事，余慈反而感觉更舒坦。说实话，一向到现在，他都很难接管同德堂里那些善功买卖，这与他设想乃至神驰的修行天下，不同太大了。
老道看起来还真是怨意深重啊，和常日的他很不一样。或许是他的亲朋死在这持续二十年之久的大战中了？
“余师哥，这东西你收着。”
不过老道的反应有些奇特。直勾勾地看他半晌，俄然哈哈大笑。这突来的笑声让余慈非常错愕：“观主因何发笑？”
余慈正莫名其妙之际，便看到老道取出一块玉简，递了过来：“恰好，我有几味药，乃是天裂谷特产，为别处所无，想请你帮手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