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士一边谈笑,一边环眼圆睁,死死盯过来,余慈却还是那幅神采,仿佛之前二十余名采药人横尸的场景、仇敌的调侃,另有九阳符剑的神威,只能让他表示到这类程度罢了。
可贵余慈开口问了一句,但也是以降下速率,随即头顶一烫,颜羽士已挟着滚滚热浪飞越畴昔,挡住了他的来路。余慈立即驻身,摆出迎敌的架式,神情虽凝重,却也没有慌乱之意。
他早以为颜羽士会追上来,可这追来得这么快,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感。
“好,好,道爷便送你这胆小的小白脸上路!”
余慈猛昂首,双眼盯着符剑前端刺眼的剑芒,不闪不避,仿佛被惊呆了,但在剑光临头之际,他反手重抽,一道青芒自袖中弹出,反切而上。铮声鸣响,竟然正面挡住了九阳符剑的锋芒。
余慈似是咬了咬牙,蓦地将右手探到左手袖中,而此时他的左手也仍笼在袖子里,姿式非常古怪。
“好,胆色也了得。道爷还就怕你只是个临阵脱逃的软脚虾!
便在现在,火线赤芒明灭,颜羽士已经不声不响冲上来,一剑劈下。这时才吼道:
火光晖映之地,他当然看得清楚,但是远出这个范围,他的视野反而大幅受阻。
等他持剑守中,环目四顾之时,更是面沉如水。只是几息的工夫,数亩山林的范围内,已经蒙上一层薄雾。这雾实在也挡不住甚么,但是眼下正值夜间,林子深处亮光全无,独一的光源,便是持剑的本身。
不等说完,他骈起食中两指,迅疾如风,在虚空中划出十条道扭曲线路,丝丝红光轨迹如烙如印,凝在半空。
所画符箓非常庞大,等余慈奔出十里以外,才勉强画出两个。正筹办画第三个,夜空俄然一亮,赤红火光从他背后晖映过来,那浓烈的气味也随之而至。
“当然,前面三样,白日府是毫不会拿出来的,可任他们奸刁,也要喝道爷我的洗脚水,早在十年前,道爷便寄身进了府中,偷学了这‘融炼’之法,只要有充足的三阳符剑打底,便能一步步淬炼融会,由三阳而至六阳、九阳,再抹消杂质,返至纯阳,这才到极致。
掌心雷!这么快使出来,怕是有甚么玉符之类的吧。
一击不中,颜羽士仍笑得高兴。笑声由远而近,很快便和余慈追了个首尾相及:“小白脸,道爷这九阳符剑利否?”
统统邪念都撇除洁净,面对高他一个层次的凶徒,余慈咧嘴发笑:
越是惊奇于余慈的胆气,颜羽士也就越想突破阿谁鬼东西,他反倒不急着动手了,只是向前迈了一步,间隔余慈不过两丈间隔,悄悄晃着符剑,嘿然笑道:
“给道爷去死!”
这是真正的引气成符!
“小白脸猎奇心倒重……”
“引气成符!”
即使早有猜想,但终究确认以后,他仍不免抽了口冷气出去。这可不是他之前借照神铜鉴耍出的把戏,而是面前凶徒真逼真切的本事。
高山忽起暴风,带着劈面的热气,向四周八方卷去。立即将四周布下的薄雾吹得七零八落。核心余慈正因为错失那记掌心雷而扼腕,见此环境,立时色变:
“疾!”
“道爷倒想瞧瞧,究竟是你存的符多,还是道爷我的本领多!”
颜羽士嘴上说着,再踏前一步,抬起了手中九阳符剑。他身高臂长,只这些行动,吞吐的红光便几近要跨过两丈的间隔,将余慈淹没。
颜羽士大笑迈步,渐渐欺上前去,边走边道:“另有甚么符,且使出来让道爷瞧瞧?”
没有了雾气的讳饰,颜羽士用眼睛便捕获到了余慈的踪迹。他转过身来,嘿嘿嘲笑:“小辈,可晓得道爷的短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