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委曲着一张笑容,伸手将手中的蜜桔递到拓跋浚的嘴边,含混不清的说道:“吃…吃…”
拓跋弘一双敞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拓跋洛侯,明显对方才的游戏意犹未尽,冯落璃故作活力的看着他,“弘儿,本日就到这里吧!不准再玩了!”
拓跋浚一惊,本来觉得李脩有体例医好拓跋洛侯的,不由得看看拓跋子推,“当真是医治无方了?”
“四弟跟弘儿还真是投缘!”拓跋浚目光不离冯落璃,似是不经意道。
拓跋浚和随行的拓跋子推、慕容白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立足,这像极了一家人的互动,让贰内心有些不舒畅。
拓跋子推神采黯然的摇点头,“昨儿个,臣弟偶遇李太医,问及四弟的身材。李太医说,四弟内里已然是分崩离析,这些年但是靠汤药耗着,现在饶是华佗活着也有力回天了。”
拓跋弘忽闪着的大眼睛还挂着泪珠,但倒是止住了哭声,小手紧紧的拽着冯落璃的衣袖,似懂非懂的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退下吧!”拓跋浚看看坐在席位上的拓跋云,也不再遵循长幼挨次给拓跋弘送贺了,直接说道:“云儿,你上来,让朕瞧瞧你给弘儿筹办了甚么贺礼。”
跟着张佑的一声尖细的宣布,美艳妖娆的舞姬便缓缓入内,歌舞声起,天文殿内闪现出一派君臣同乐的场面。
拓跋浚深表附和的点点头,“此贺礼公然非同普通,云儿你故意了!”
“多谢皇兄嘉奖!”拓跋云谢恩以后,将香囊递给冯落璃,温声道:“烦请皇嫂代皇宗子收下!”
拓跋弘委曲着一张小脸乞助似的看着拓跋洛侯,后者则是摊开双手看看冯落璃,悄声道:“她最大,我们都要听她的!明日再求求她,我们再玩好不好?”
“弘儿,快下来!别累着你四皇叔了!”
青萼只想笑,跟这么笑的孩子这么说话,他如何能听得懂呢。固然一向未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病怏怏的四王爷,可这几日的相处,倒是感觉挺驯良的一名王爷,没有架子、也体恤下人的很。只是……可惜了。
“其他一应世人的贺礼稍后送至昭阳殿便可,歌舞起!”
看着又长高了很多的拓跋云,那张酷似拓跋浚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慎重之气,拓跋浚不觉面露笑意,“云儿,才数月不见,又长高了,也慎重精干了很多。朕听闻你在和龙管理有方,各州县都赞不断口,真是长大了。”
冯落璃细心的给拓跋弘擦去眼角的泪珠,伸手拿了一瓣剥好的蜜桔放到拓跋弘手里,柔声道:“那弘儿去把这个给你父皇,让他消消气好不好?”
拓跋子推看一眼慕容白曜,而后缓声道:“四弟怕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吧!臣弟听李太医说,四弟的身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想来看到弘儿也算是想到儿时的光阴了。”
拓跋弘还是看着拓跋洛侯非常当真的点头,拓跋洛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脸对劲之色,“当然啦!我是他四皇叔诶!这点灵犀还是有的!”
拓跋云一身箭袖紫色夔文锦袍,苗条的身躯更显颀长英挺,大步上前,躬身参拜,“臣弟拜见皇兄、皇嫂!”
拓跋弘则仿佛是听懂了似的,不住的看着拓跋洛侯非常当真的点头。
拓跋云剑眉微挑,恭敬道:“皇兄过奖了!臣弟不敢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工不凡的香囊,“皇兄、皇嫂,臣弟此次前来仓猝没有筹办甚么礼品。临行前,母妃将她亲手绣的香囊给我说是对皇宗子的一片祝贺。臣弟感觉男儿佩带花草之物过分阴柔,便私即将本年和龙新收的粟米和稻谷连同一撮和龙边疆的黑土放进这香囊当中。一来,愿皇宗子念及百姓厚土之恩,而来念及粮食作物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