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典韦纳兰笙一起跟着那老者走进这间长宽五六米的茅舍,那茅舍的中心则是一个米许见方的火塘,现在山下恰是仲春时节,方翎和典韦都已经换上了单衣,但这茅舍的火塘中另有几大块燃烧着的柴炭正施放出淡淡的热力。
正坐在方翎身后的典韦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前些天他跟从方翎和公输瑜在天水城的坊市街上但是见过那些莽荒贩子发卖的皮货,一张没有多少箭孔的无缺皮子能够轻松地卖出两三贯钱,而十斤粮食也不过就是十文钱罢了,这里外里可就是两三百倍的差价。
与代价几近透明化的皮货分歧,鉴定药草这类只要有一点成色之差就会使代价天差地别的商品需求极强的专业知识,方翎很清楚本身和典韦都不是干这行的料,现在长安城的移民练习进度已经进入了序幕,以后他会立即动手练习一支商队出来,至于这些药草还是留赐与后那商队的管事来收买吧。
而从刚开端就始终垂着脑袋的纳兰笙现在终究缓缓抬开端,只见他一张脸上泛着丝丝冲动地红晕,一双眼睛也是亮得吓人,在方翎等候的目光中,纳兰笙紧紧攥着拳头,有些不自傲地问道:“方兄,你真的感觉我值一千斤粮食吗?”
沉吟半晌后,纳兰胤方才沉声问道:“公子但说无妨。”
白叟极实在诚的一番话让方翎不由一笑,一阵酬酢后,两人也通过纳兰笙的先容对相互有了几分体味。
“还请公子放心,我纳兰家不会拿一粒不该拿的米粮,待会公子返程时,那剩下的粮食我会命族人将它们一起送下山。”
合法典韦有些担忧这茅舍里一老一小两个罪民会翻脸时,却见纳兰胤眼睛猛地一亮大声说道:“这代价的确极其公道,先前笙儿带着公子上山前,我特地命族人查验过,寨子里到现在为止攒下了兽皮287张,待会公子能够全数带走,别的寨子里另有些草药和几十块铁矿石……”
正想着这么坑这些罪民是不是不大好时候,方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牛车上的麻袋里除了粮食以外另有一袋上好的精盐,这可不是那种混了沙土的粗盐粒子,都是精挑细选的雪花一样的上好精盐,这回我一共带了精盐二十斤,每一两盐一张皮子我感觉是很公道的代价。”
现在已经将他视为拯救稻草的纳兰胤很有些量全族之物力,结方翎之欢心的感受,通过先前纳兰笙的先容,他也大抵能猜到方翎这个屯边领主的设法,而他既然挑选了纳兰家作为向全部罪民家属示好的招牌幌子,那么纳兰胤感觉本身不管如何都要死死抓住这个机遇,毕竟谁都晓得这类角色毫无疑问会是统统罪民家属中获益最多的。
陡峭的山顶上,正位于人群最火线的高明白叟冲方翎一行悄悄点了点头,伸手一引,领着三人走向了位于寨子中心的一间茅舍里,看得出来,即便现在遭遇大难,这纳兰家还是保存着非常森严的端方,就说现在突然看到方翎典韦这两个外来人,即便是那些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孩子也只是睁着猎奇的眼睛打量着他们,没敢多说一句话。
爷孙俩对视一眼,两民气知肚明能被方翎如此慎重提出来的,想必不会是甚么好应允的前提,只是现在的纳兰家属可没有回绝他的底气啊。
见方翎很感兴趣地盯着那火塘,白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风烛残年之身倒是让高朋见笑了。”
闻言一旁典韦的眉头又是一阵乱抖,车队中的精盐可都是他从从雁门关的府库中亲身提过来的,方翎但是一个子都没花,这么压榨这些罪民真的没题目吗,之前不是说了要向他们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