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送的,是好东西。”花渡冷不丁出声。
花询坐与东室,悄悄等候礼节开端。外边雅乐已经奏起,丝竹音乐,鼓励昂扬。她望向门口,铃兰、佩兰、泽兰都在门口守着,白蔹、白青则去了家庙。她天还未亮就被唤醒去沐浴,换上了朱红色的锦边缁布衣,梳了两个双鬟髻,穿上采履。
花岸吐掉瓜子皮,利落得从袖笼里取出一块木牌子,小小个,上面还浮雕着奥秘的斑纹。扔到花询怀里,她倚靠在门边,懒懒道:“你们花府金银珠宝奇怪玩意儿要甚么有甚么,我刚看了一眼送礼的票据,哟呵,怪吓人的!这玩意儿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甚么用,你拿着玩罢,权当佩饰。”
初加、二加、三加……一拜、二拜、三拜……置醴、醮子……
花渡眼底眸光一滞,随即轻笑道:“你还真是个痴人,那么固执那株海棠。”
“多谢仲辞。”花询说完,看向花渡,笑吟吟道,“解语两袖清风,是要送我甚么?”
可贵听花岸一句好话。花询促狭一笑:“那些人送甚么都和我没干系,就是你们这几位,可有甚么大礼?没有礼品我可不依。”
花渡摇点头道:“不能。”
花询一想到刚才花渡的神采,不由怔住。
花询坐起家,苦笑道:“昌大是昌大,累坏了我。”
“除此以外呢?”花渡也不闹,又问。
花岸神采一变。她的笑声戛但是止,望着花渡。
“诶我说楚仲辞你甚么意义?”花岸嘴里还不断磕着瓜子,“那些个俗气的破铜烂铁如何能拿来和我这块牌子比?你就是有眼无珠!”
花家大蜜斯,淮安县主之及笄礼昌大而慎重。很多熟谙的,不熟谙的高官权贵都纷繁上门观礼庆祝,不能来的也奉上了大礼,更稀有百位青年才俊挤着前来见礼。花府一整日门庭若市热烈,随时可见有马车递运珠宝金饰进府,另有平常难见一面的太守公卿,县令诸贵,华服绶带,来往如云。
“哎呀,”花询揉了揉额角,“幸亏有仲辞帮衬,几乎出错。”
花渡点头,一翻手,空荡荡的手心不知如何俄然多出了一个香囊,红色,上绣梨花,针线周到精美,巧夺天工。递到花询面前,她道:“这是我做的香囊,就赠送你了。”
“可不是嘛!”
“花无涯你及笄时莫非没有遵循此礼来走吗?”楚衍迷惑道。
楚衍遵循礼法,是该穿襦裙的。她换了一件深色玄黑裙裾,上绣飞凤,慎重寂静,先入堂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然后花询从东室走出来,至园地中,面向南,向观礼来宾行揖礼。以前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楚衍为其梳好头,再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解语那能一样吗?”楚衍捏了捏她的脸,“甚么是大师风采,那就是大师风采。海棠花你那么宝贝,她不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她自言自语道,“倒是花乌鸦,究竟为甚么那么感兴趣……”
花渡出去,听到这话,说道:“若让无涯你也走一遍这些礼数,只怕你要弊端百出,惹人笑话了。”
“我只是说个打趣罢了。”见氛围有些不对,花询改口道,“解语送我甚么都好,我都喜好。”
花询笑道:“仲辞你别急,我看这木料不是凡品,纹饰也都雅,表姐一番情意比甚么都贵重。我倒是不奇怪别的,这牌子我很喜好,定然会贴身带着。”
礼官唱道:“请花询入堂拜见诸位宾朋!”
花询接住,翻看了一下牌子,挺都雅的,那技术也不像是浅显匠人雕镂的。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感谢表姐!”
宾盥以后花询转向东正坐;礼官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花询面前;大声吟颂祝辞曰:“令月谷旦,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为她梳头加笄,复兴身回到原位。楚衍为她意味性地正笄。做完这些,花询起家,宾向花询施礼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