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询冷酷地瞥了一目炫晏,回到花渡身边,低声道:“太子垮台,可不见得我这弟弟好相与。他定然是受了甚么人指导,不然不会这副作态。你们谨慎一些。”然后搀着花渡,领着楚衍一行人进了府中。
花渡浅笑着看她,点头道:“是啊。”但她笑得不大实在笑容仿佛模糊蒙着雾。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接着楚衍的声声响起,“快,跟着她们。”
“阿姐一返来就跟下人动甚么气啊。”一唇红齿白的少年身边跟着杜仲和仆人出来,绫罗锦衣,贵气逼人,小冠束发,英姿萧洒翩翩风情。他手里拿着一柄银快意,时不时地敲打着另一只手心,在侍卫告饶后才徐行从门口出来,含笑自如。
侍卫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连连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知主子回府,只当是一些不敬花府的过客!主子饶命!主子恕罪啊!”
花询不欲在此时计算称呼题目,只烦躁隧道:“你快让开!”
“机遇不到罢了,你不必过分难过。固然一起走来是有些辛苦,但我身材尚可。问棠……”花渡轻声道。
“阿稚?”花询看到已经长高很多的少年,冷声道,“阿姐不在家,父侯病榻在卧,你已经执掌花府。你管束的下人就是这般对待主子和高朋的么?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花府多无礼,教出一群斯文败类!”
花询绝望地低着头,眼里的希冀幻灭掉,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
“是,主公。”杜仲一挥手,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花晏把玩着银快意,低声对小厮道,“既然她们要自投坎阱,那我不能孤负先生所托,我看那花渡似有病容,只怕是沉痾缠身,你们多重视一点。能多弄死一个是一个!”
福陵堂在花府的职位不过是比下人住的处所好一点罢了,但是那边是历代家主奖惩犯了家规的人之地点,常常有动用极刑把人打死在里头,不知冤魂多少!但迩来几任家主都刻薄,极少去福陵堂,而是把人投进了太守府大牢,那里不但阴冷潮湿,只怕灰尘厚重,蛛网密布,不是人住的处所。
“你们是来买酒的吗?”一个挑着担子的民夫刚好路过,瞥见花询尽力敲着门,那神采急得都白了,怯声道,“女人,别敲了!掌柜的封了铺子,早走了。我们都两个月没喝到她的酒了。唉,自从太子被废以后,民气慌慌的,连花城的买卖都不好做了。”
花询哑然发笑:“主公?好,好一个主公!翻了天了他!故乡主为甚么会住到福陵堂去?莫非他不晓得,福陵堂潮湿阴冷,之前是历代家主奖惩姬妾地点么?!”她怒极反笑,不等丫环答复,回身往福陵堂去。
楚衍上前拍了拍的肩膀,安抚道:“等回花府,再派人去寻罢。她总归不会平白无端消逝不见的。只要这还是花城,莫非你还没有信心找到掌柜的吗?”
到了酒馆门前,花询迫不及待跳上马车来,却瞥见酒馆大门紧闭。上前察看,酒馆已经尘封好久了,门槛上一层薄灰。花询晓得事情要糟,如果酒馆掌柜不在了,花渡连这个但愿都没有,如何去找小巧塔?她慌乱地拍着门,大喊道:“开门!快开门啊!”可惜无人回应。
花晏扯起嘴角,转头面对着侍卫却目露阴狠道:“把这俩人带下去,措置了!”
闻声花君侯还在,花询松了一口气,但仍板着脸道:“甚么女人,我是淮安县主,你家主子!让开,我要去见父侯。”
“故乡主?主公?”花询不解道,“你说的主公是谁?这里东阁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