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上前了一步,当着全军的面对楚衔又行了一礼:“五马分尸可免,但极刑难逃。兄长吃惊了,此贼子不除,兄长迟早败于此人之手。前有行军布阵的失误,又有勾引调拨主公之错,现在还贪墨索贿,实在可爱!”
“是么?”楚衍含着笑,点点头道,“我越是强势,楚伯存越不敢等闲动我。只是贰内心对我生了芥蒂,我何尝不是。”想起楚衔看花岸的眼神,她便阴沉了脸。
“是啊,我真是蠢极了,笨死了。”啄了一下花岸的唇,楚衍闭上眼睛,与她唇齿轻触。
“我说的不是楚文平,我说的是当明天子。”楚衔重重地把杯子敲在桌上,阴沉着脸道,“你觉得楚文平和父王斗了那么多年,父王如何会那么等闲被害死?天子毒杀了父王,你们都觉得是楚衡阿谁蠢货干的。哼!”
“你不识字?”固然被推开有些不悦,但楚衍还是笑笑着让她闹。
楚衍没有拥戴也没有反对,为了制止楚衔再说出甚么她不能接的话,因而几次劝酒。
楚衍饮光了酒,楚衔眼神飘飘忽忽,坐直了身材,哈哈大笑道:“仲辞这是甚么话?孤岂是你想得那么小襟怀?本日让你过来,就是要奉告你,我们兄妹二人同心合力,必定能做出一番大奇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记在心上了。”
“你懂甚么?我自小流浪失所,哪来的时候学字?何况我懒得学。”
楚衍转过甚去看楚衔,玉脸半隐在温黄的光中。她沉吟半晌,感喟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当真是凶手,忍心拿楚衡顶罪。他的心真是帝王之心啊。”语气虽哀思,但楚衍的反应倒是半信半疑。
“哎呀,这如何回事呢?”人群让开一条路,花岸扭着腰,傲视生姿地走了出来,目光先是落在眼睛放光的楚衔身上,暗啐了一句不要命的蠢货,然后走到楚衍身边,板着脸问,“我等你半天不返来,敢情你在这杀人制造业障呢!”
寂静了一会儿,楚衍挑出一道空缺的竹简,摊开来,拿起刻刀,从前面包抄了花岸,把刀子放她手心,本身握着她的手,轻声一笑:“我教你。”说着,当真地一横一竖在竹简上写字。
“切,那是天然。本女人还是熟谙几个字的!”
“那但是天子之礼。”
“我当着全军的面杀了他的宠臣,立了威,而他则倍失颜面,他迟早会容不下我的。”楚衍捋着耳边微湿的长发,蹙着烟眉道。
“我就是来看看?没甚么大事罢?没大事还不快归去,我还等你给我读顾龙骧的来信呢!”花岸拉着楚衍的胳膊拖着她要走,好似俄然想起了甚么,转头对楚衔展颜一笑,柔声道,“宁王殿下,我先把我们家仲辞带走了,你有甚么奖惩要罚么?没有的话我归去罚她好了。”
“你……你走甚么啊?我另有事……有事没说呢!……呃!”
“哎呀,要我说,这人间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楚衔抹掉髯毛上的酒渍,面色一沉隧道,“父王被那狗贼所害,留你我兄妹孤苦伶仃。这仇我们必然得报啊,不报如何对得起父王的在天之灵?”
帐中烛火噼啪一声,摇摆地短长。楚衍悄悄地坐着,淡淡道:“兄长说得是,楚文平害死父王,是该死。仲辞必然提剑削下楚衡的脑洞,以告父王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