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来来哥几个喝酒……”
花询昂首看着花渡,苦笑道:“伴君如伴虎啊。真坐上龙椅,可就六亲不认了。表姐她又该如何办?花府与顾府,怕是要遭难了。”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铃兰抱着花询,眼泪滚落下来,哽咽道,“主子不要如许!这是奴婢本身摔伤的!主子!求求你不要!”
“主公被刺客所杀,刺客还想杀掉微臣,是郡主赶来杀掉了刺客,救下了目睹事情颠末的微臣。”易至微微一笑。
“冲花府去了?看来应当是安河郡主的人。”
咔嚓――
楚衍反手抓起酒壶,狠狠泼向楚衔的脸,怒道:“楚伯存,你再这么满口喷粪,我必饶不了你。”说罢甩袖要走。
“小人辞职。”
楚衔无认识地翻身,刚好躲过那当胸一剑,但他已经听到声响,展开眼睛蓦地滚到一边,伸开口想叫人。
花询感觉不对劲,走到铃兰面前,号令道:“抬开端来,我看看。”
“铃兰,你把头抬起来。”
楚衔被泼了酒,微微有些复苏,当即勃然大怒,掷出酒坛。酒坛破裂,酒水溅了楚衍一身。
“可不是说那位和郡主的干系……”
“看来这天下又该换女子来坐坐了。”
楚衍已经走到帐门,闻声这句话,蓦地转头,杀机充满眼底,她颤抖着身子,嘲笑了一声。
“他尚且不敢杀我,你们敢拦着我?”
切开帐篷,走到帅帐的榻边。楚衔睡得正酣,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打湿了胸口的衣衿。楚衍面无神采地举起长剑,狠狠往下一扎。
门口保卫立即拦住她。
门外的保卫只看到帐中俩人起了争论,然后是酒坛子破裂声,紧接着安河郡主一脸安静地回了营帐,楚衔还在骂骂咧咧,骂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保卫也不敢多看多听,从速号召火伴离帐篷远一点,如果听了甚么不该听的,看了甚么不该看的,会殃及池鱼,惹来杀身之祸。
楚衍感喟道:“若楚伯存用你,我定当身故无疑。”
“何尝不成。”
花渡沉默了。
“主子……”铃兰却吓得颤抖,跪倒在地。
“安河郡主……听听,安河安河,这不是安宁国土么?”
镜花院。
“揭露了郡主,三十万王军与几万的龙骧军何去何从?临安本就是宁王府的谋臣,不管是先王,还是楚伯存,抑或者是――”易至看着楚衍笑道,“郡主大人。”
“天底下不出两个楚字……”
“……不就是个女人吗?”楚衔扶着长案站起来,抱着酒坛子,站得歪倾斜斜,“你要想要的话……等兄长坐了龙庭,兄长跟你对半江山,届时……你要多少……呃……孤给你多少!”
花晏站在庭中,阿谁信使跪在他面前,回报着事情:“……郡主已经攻陷了长安城,但内城迟迟不入,陛下与大臣退守内城,前日说是请郡主入宫对话,郡主遣小的来的时候说了,再给公子一个机遇,在她攻陷内城之前,若公子放出花大师与县主,则还能做你安稳的花城侯。不然……”
保卫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说着火把又散开了,楚衍等了一会儿,易至和一个亲信出去了。
“多谢先生。”
铃兰答了谢出去了。
“郡主说:‘但若我楚仲辞破城之日,便是你花晏身故之时。’要小的只字不改地回报。”
“楚仲辞,你要为一个女人跟孤反目成仇吗?”
“去把你们主子喊来。”花渡站在花询身后,拉住她,冷声对保卫道。
闪电破开沉沉的天空,照亮花晏阴鸷的眸光。
楚衍低头看着楚衔,死死地握着拳头,下颔紧绷着,眸底一片酝酿着暴风暴雨,面色却非常安静。她抽脱手,冷冷地看着楚衔,俯身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压抑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