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却不敢失了礼数,孝庄拗不过她,只好再三叫她细心。
素绢更是不消说的,乌仁娜爬墙上树她半次也没拦住过,幸亏去弥勒院也驳诘事,便只好从旁亦步亦趋的跟着。
那秋风本就风凉,挟着秋菊芳香,格外舒畅,容悦深吸一口气,寻香望去,却见那一片金黄灿烂之处,立着一个月白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乌发结了个松松的垂鬟,只总一镶南珠的银簪,凝睇而立,直如一朵含露的冷菊,说不出的清冷之感,容悦不由看住。
容悦闻言才转过甚来,轻声说道:“我认得她,是御前奉养过的吧?”
容悦见乌仁娜如许让人下不来台,不由给她悄悄使眼色,后者便觉得容悦是拘束了,错会了意,顾自拉容悦去顽。
“德嫔娘娘、容姐姐快都坐下罢,你瞧把苏嬷嬷吓的,一向在中间盯着德嫔娘娘的肚子呢。”乌仁娜安闲惯了,直接说道。
孝庄微浅笑道:“真是个故意的孩子。”
乌仁娜本同容悦投缘,见她提起,便说道:“有皇上护着,太皇太后也怜她孤弱,不大干与,世人都何如不得,谁知卫承诺也不利,前儿一闹地动,便有人说是卫承诺狐媚惑主才激发天神大怒,降下如许大的灾害,厥后太皇太后与太厥后西山避震,也带了她一道来,交由惠嫔娘娘看顾。
这弥勒院虽不甚大,可一排排禅房佛室都做一样装潢,乌仁娜以往也只来过荣妃所居住的净室,这会子左转右转,便有些迷了路,偏她不是个爱伏输的性子,不肯铩羽转头。
孝庄便叮咛道:“这里又没有外人都一起坐罢。”
德嫔都一一含笑答了,容悦即使感觉拘束,却又不好告别,只在一旁微浅笑着听世人说话。
容悦知她有喜,在一旁布菜就需万分谨慎,恐怕一个不谨慎蹭着她,这落在孝庄眼里,那幽深如古潭水的般眸色便悄悄变更。
乌仁娜性子细致开朗,又不掺杂后宫争斗,故而世人谈笑时也不非常防着她,故而她听来的动静很多。
孝庄点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又叮咛苏茉儿传膳,才向德嫔道:“因在寺中借居,我便叮咛世人持斋,你是双身子的人,到底与别人分歧。今儿在我这姑息一顿,用些素斋饭罢。”